另外的几个重点培养弟子也都用怪怪地眼神看了一眼韩易，然后踏雪而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花夹杂在呼啸的寒风当作，如同尘屑一般到处翻飞。

黑夜当中，风声刮过光秃秃的树枝桠，传出一阵阵类似野兽嚎叫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韩易和彭涛走到了青冥洞天的一个角落，推开了一扇破败的木门，走了进去。

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张老旧的木桌，满屋子腐朽糜烂的酒气。

华处机抬起头，双眼映照着昏暗的烛光，更显颓废。

韩易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走到华处机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便自饮自酌。

“下雪了吗？”华处机呵呵一笑，却让人感觉这笑比哭还难看。

“嗯！”韩易点了点头。

“我记得我曾说过，下一次下雪的时候就去找她……可是，现在雪花已经铺满了大地！我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华处机声泪俱下，失去双手，无法修炼给他带来的痛苦难以想象！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她，我和她青梅竹马，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我们从小就都定了亲，我离家修炼的时候和她说过，下一次下雪的时候就是我回去见她的时候！可是现在的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我已经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了……”

“华处机！你醒醒吧！”韩易猛然站起身子，喝道。

华处机和彭涛皆是一愣，看向韩易。

“她爱你吗？”韩易问道。

“那是自然！”华处机脸上流露出一丝幸福的味道，留在记忆当中的过去一点点浮现心头。

“那你怕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你无法修炼，所以你觉得她会改变对你的感情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要恭喜你，这样的感情根本不值得你拥有！如果她真爱你，她不会在意你能不能修炼，不会在意你的地位权势，不会在意你的修为境界！因为她爱的是你，仅仅是你！”

韩易又倒满一晚酒，一口气灌入喉腔之中，冬日里烈酒的火辣极大地刺激着感官的享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你有什么资格这么伤心。你至少还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等着你，还有你的父母在家里盼着你！可是我呢？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这样算来，我是不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人……可是我依然没有放弃，我依旧在努力地修炼着，因为我知道希望从来就没有真正熄灭过！如今的你，希望也就在前方，只要寻找到灵丹妙药，你的双手便可以再生，到时候自然能够重新修炼，如果你就这样沉沦下去，最终只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听我的，快去找她吧……”

彭涛也坐了下来，拍了拍华处机的肩膀，道：“兄弟……你放心！我和韩易一定会替你寻到传说当中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你要振作起来……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华处机如梦初醒，猛然站起身子，双眼当中再次透射出昔日的光彩，“谢谢你们！我的兄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韩易和彭涛相视一眼，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酒碗。

“苏诗画，哥……哥迟早要……要斩了你！”

“还有那……那个……什么狗……狗屁楚天惊，一样要斩杀，不！不……不……杀了他们太便宜，要抓来……剁手跺……脚！”

大雪翻飞的夜里，一盏昏黄的老油灯下，数不尽的年少轻狂，理还乱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