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见古凡穿着鲜亮,又有读书人的气质,豪奴们低下眼看到古凡腰间的佩剑,顿时知道他是军中将领,忙不迭地将他请了进去,当他们看到古凡拿出的那张大红礼帖时,脸色立刻又变了,堆起满脸的笑容,仿佛是乞求骨头的哈巴狗。
古凡也不对他们小气,对着每人丢出了二个银钱的打赏之后,两个豪奴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背弓得弯下,连忙把古凡请进了里面。
“到哪里,还是要讲究一下哪里的规矩。”
虽然古凡现在身上有很多的法宝,丹药,法诀,只是身上的银子却也就只有几百两银子,大多是在西南任职时的军饷和家里给的月利钱,这一下子打赏都是四两,心里也有点疼,但他深明道理,到哪里,就有哪里的规矩,到凤阙楼的规矩,就一掷千金,该打赏就要打赏,小气不得,不然有很多小绊子就等着你。
凤阙楼里面是许许多多的长廊,亭台楼阁,花园水池,还有许多厢房,装修比大户人家还要阔气得多。
七转八转,一座豁达的花厅展现在眼前,就好像是富贵人家的正院一样,楼阁明亮,院落宽敞,聚集了不少年轻人,古凡一眼就看见了被年轻人簇拥着的一名打扮得像个公子哥,手里拿折扇,腰间挂着玉佩的少年。
此时,他正被一干王公子弟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古凡定睛一看,心里却为这少年捏了一把冷汗,这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龙元节那天与古凡和慕容阙一同去虞楚园狩猎的慕容阙寒……慕容家的家法极严,倘若被人知道来凤阙楼这种风月场所,回去可绝对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的事情!
“木公子真是妙笔生花啊!”在慕容阙寒身边的一名清倌人用画扇捂着嘴笑道:“这一只鸳鸯都好似要从画里出来似的……”
“木公子,我听说你们这些公子哥都喜欢画春。宫,怎么您喜欢画花鸟呢?”站在慕容阙寒身后的一名清倌人袅袅走到慕容阙寒的身边,调笑道,话音刚落,顿时引得其他的年轻公子一阵哄笑。连这些公子身边的几个琳琅佩环女子,还有几个豪奴都笑了起来。
听到那清倌人提到春。宫,慕容阙寒的脸上竟然一红,随即争辩道:“我,我就是喜欢画花鸟,不行吗,难道不给吗?”
这句狡辩,顿时又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古凡闻言,也是微微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似乎也觉得这个慕容阙寒有些可爱,陡然慕容阙寒抬起头看到了人群外由两名豪奴领着朝楼上走去的古凡,古凡与慕容阙寒霎那之间四目相对,慕容阙寒在短暂的失神时,手中的画笔竟然“哒”地一声落在了画纸上,一副画好的鸳鸯戏水图顿时沾上了一个巨大的墨团。
“木公子,您的画笔怎么掉下来了?”旁边的一名清倌人急忙将慕容阙寒落下的画笔拾了起来,面带惋惜地看着那一幅被一个墨团破坏的鸳鸯戏水图。
“木公子是不是看到哪个凤阙楼的姑娘了,眼睛都看直了呢……”慕容阙寒旁边的一名白衣公子手握折扇,一脸谄笑道。
“是啊,肯定是看上哪个姑娘了……”旁边的人听得白衣公子一说,纷纷附和道。
“哼!”慕容阙寒猛地将画轴扔在了桌上,愤愤地看了不远处的古凡一眼,甩袖朝门外走去,引得一众青年讶异不已。
莫说是那些与慕容阙寒一起的青年公子,连古凡见慕容阙寒拂袖而去都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听得旁边的豪奴说道:“客官,请随我们上三楼,那位客人已经在雅间里等您了。”
古凡这才点了点头,跟着那两名豪奴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只见这里的楼梯都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铺就的,两侧的楼道上也是装饰着名家的山水书画,每一幅都是价值黄金千两以上,比之用金玉装饰,这种用书画点缀的方式显得典雅至极。而且这凤阙楼的楼道盘旋而上,极其悠长,足见五层小楼的高度,绕了片刻,古凡才被这两名豪奴领到了一间用柴扉装饰,隔着青衫门帘的房门前。
两名豪奴对着古凡作了一个揖说道:“那位客人就在里面,小的先告退了……”
古凡点了点头,见两人只是躬着身子不曾离去,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两人是还要赏银,便从怀里又取出两枚银钱分别递给两人,他们这才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