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侯爷?”云天尧看到古凡陡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禁问道。
“倘若都是这么窄山路的话,岂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古凡琢磨道。“那威远卫所还当真是一处绝佳的屏障了,难怪啊……难怪……”
“难怪什么?”
“威远城从未被攻击过,威远卫所也是,对不对?”古凡话锋一转问道。
“是的,根据资料是的,威远卫所建立于周朝,建成之后,在前朝被攻击过一次,当时的犬戎十万大军围攻威远哨所,一个月不克,结果被援军赶来,十万人只逃出来三千多人,可谓是这哨所最光辉的战绩了。”云天尧虽然继任时间不长,却是对所在城市和卫所的历史如数家珍。
“这威远卫所的云骑尉是何人,你与他可有联络?”古凡不禁又问道。
云天尧点点头说道:“虽然我属于地方镇守军队,与焱天军并不是一个体系,但威远城的情况特殊,大家互为唇齿,所以时常联系,威远哨所的云骑尉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宿将,叫做赵广平。但是山路崎岖,行走困难,所以我们都是用信鸽联系的,有的时候遇到特别紧急的情况会用精工蜂鸟。”
原本古凡以为威远城和威远卫所是一体的,自己只要在威远城外伏击左翼王骜冈即可,但现在看来,若是想要钓到骜冈的犬戎主力,恐怕……
古凡看了看下面处处洋溢着过节喜庆氛围的威远城,杯中的美酒似乎变成了酸涩的苦水,再也难以咽下一口,他有些不舍地对自己说道:“恐怕……恐怕就得要舍弃这威远城的全城百姓了……”
“报告!”
就在古凡深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古凡从沉思里惊醒过来,抬头看时,只见化妆成普通镇守士兵的呼弥烈已跨步走了进来,对着古凡与云天尧行了一个礼,随后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对古凡说道:“小侯爷,我们查到了!”
云天尧立刻站起身,十分识趣地对古凡说道:“小侯爷,在下还有一些军务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云将军慢走。”古凡也站起身还礼道。
待到云天尧走下了楼梯,呼弥烈便对古凡说道:“小侯爷,我们根据您的吩咐,按照您给的画像记熟了十二幅画像上人的面孔,然后全部打散,进入每一支发放馒头的小队中,挨家挨户,挨个客栈地敲门发馒头,几乎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地接受了,即便是一些犬戎人,也入乡随俗……唯独有一间屋子,我们久久敲门都不开。”
“没有人住吗?”古凡不禁问道。
“我们问一问旁边的人,却说这里是有人住的,原本只是一对老夫妻,这几日却突然多出许多男人来,我们估计应该就是这一处。”呼弥烈又继续说道:“然后我跟那些小组的士兵去敲门说我们是镇守军队,给你们送过节的面点来了……然后你猜怎么着?”
“嗯?”
“里面先是有人说了一句什么,马上有一个人用犬戎话悄声把我们的话翻译了一遍,然后其中一个人就用犬戎话说‘我们是犬戎人,过什么北人的节,干他娘的’,但很快就被其中一个人阻止道,‘若是不开门,反而会让他们怀疑,不要坏了事情,还好这些人不懂我们的话,否则刚才四弟你就露馅了’。说着就开了门,开门的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犬戎商人,跟他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还有那一对老夫妻做他们的房东……”
古凡闻言,轻声笑了起来:“那络腮胡子的便是他们的老大,这些犬戎人的智商,还真是低得可以,竟然这样就被我们查出来了……”随后古凡脸色骤然一变,表情严肃地命令道:“盯紧那里,但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究竟他们买通了多少威远城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