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比较热闹的街区，人流几可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在菜市场，他流连了好半天。甚至还兴致勃勃地了好一会儿杀鸡、杀鱼。刀刀见血，似乎侧面证明了这个世界的鲜活。

再度走上街头，他昂着头，“大地方”来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并且，很快就将这个真仙创造的虚真界给总结了！

所谓的“相对真实”，相对比较的应该是天地法则。这个世界的法则，只是更脆弱些罢了。同时，由这一界的法则交织而成的生灵、物质也会更加脆弱一些。如果将这一界的东西拿出去，就像将地球的东西扔到中子星上，难免被恐怖的重力压成粉碎。

其实自行开创一处空间不难，比如通天河玉带的灵器空间。难的是让这处空间有自己的法则，能自行孕育万物，万物也自然而然地拥有生老病死。

如通天河玉带的灵器空间，其实一应法则还是在依附着现宇宙而存在的。

所谓的天道不穿“障眼法”，李默分析事实情况应该是，天道无法影响到规则内的规则。这就好像市长说的话，区长一般会乖乖听着，但乡长却可以根本不搭理你一样。

话粗理不粗，李默觉得天道和虚真界的关系，就是市长和乡长的关系。

想想修为的压制，百年一次，用来控制人口的大劫，他顿时为身边的人感到悲哀。活在这样憋屈的世界里，也挺倒霉的。

另外比较吸引他注意的，就是那些丈许乃至数丈高的傀儡了。不过控制傀儡的修士不让人靠近，他也没机会离近了观摩。

最后，他还想尽量靠近那栋巨山般的建筑上一眼，却被一堵数丈高，不知其长的围墙挡住了去路。不过在这个距离上仰望那上千米高的庞然大物，仍然让他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颤栗！

就在此时，灵兽间老王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那里……我闻到了很诡异的气息！”

李默惊得瞪大眼睛道：“你不是睡了吗？”

老王：“没啊，我这个房间有些古怪，外面的力量影响不进来。不过虽然没睡，但我也出不去了。”

李默试了一下，发现练功室也是这个情况。于是又问：“你闻到了什么样的气息，为什么感觉到诡异？”

老王：“说不好！大概就像我还是条普通狗时，感觉到鬼魂气息时那种奇诡的、莫名的惊悚吧！不说了，总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修炼啦！在这里修炼好爽呀，等你出去了，我估计也能轻松突破到练气后期了。哈哈，老子就要长毛了……”

李默皱了皱眉。再抬头那巨山般的建筑，尤其是到建筑那剑尖一般刺天的尖顶，心底也有些发毛……

……

日上中天，他老马识途般回到了家。手刚碰到门上，房门却已经被提前推开了。

空气中都是饭菜的香气，客厅中央的圆桌上摆着仍在冒热气的饭菜。开门相迎的老太太虽然瘦小干巴，一脸的褶子，脸上的笑容却流露着发自内心地慈爱。

这一刻的情景，让李默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仿佛又回到了高三之前的那些日子。

“你是？”他警惕地问道。

“怎么连娘都不认识了？”老太太弯腰帮他拿了拖鞋，接着返身回去开始盛饭。

在这个虚真界顶多呆上二十天，所以李默并没有太过详细地查记忆。此时连忙再翻了翻，发现这个被替代者的名字俗不可耐，竟叫归旺，确有个相依为命的老娘归氏。不过从他扫到的几个记忆片断来，这小子和老娘的关系好像极差，俩人和敌人也相差不多。

既然继承了人家的身份，自然也要继承社会关系，而且最好别露出破绽。不知邓凰还有几道剑气，也不知郑马猴和温飞熊是否安好，李默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些好。

因此他进了门，冷着脸道：“刚才……眼花了！”

老太太梳着圆发髻，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都是褶子。身材极矮，只到李默的胸口。好像是早习惯了儿子的冷淡，她也不应声，递上条湿毛巾示意李默擦手擦脸。

李默接过毛巾，神情又有些恍惚。不过还是学着正版的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再不老太太，大步来到餐桌边。

一冷一热一汤，菜色都不错。坐下后他也不管其他，大口吃了起来。老太太小心地挨半边屁股坐下，不时帮他添汤加饭。

吃饭时始终被怜爱的目光注视，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总是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因此他的食欲很快消失，早早回了屋。

等他离开了，老太太才盛了饭，就着所余不多的菜汤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