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着他，就像在一条被海浪拍到沙滩上挣命的鱼。摇了摇头，他又指了指天，道：“不是二皇子，比二皇子更大！”

胸毛修士的气势忽然一弱，道：“你是东华道的天使？”

李默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掌按上了他的额头，面无表情道：“比东华道还大，大得多！那是一艘大船，船要沉了，总要丢下些人，让自己能多浮一会儿……”

这一刻，他终于明悟了所谓的放逐是什么！

宇宙就像一艘形将沉没的大船，船上有许许多多的乘客。其中的一些，在无声无息地搞着破坏，使得大船沉得更加快速。另一些人，则在拼了命地抽水，想要挽救这艘大船，让船能继续航行下去。

这艘船有自己的生命，他也明白沉没其实是早晚的事情。为了熬到新生的到来，那些搞破坏的，首先被抛弃掉了。这些人，有周文雄，有吴成龙，有吴明，有眼前的这个修士。未来，还会有越来越多，各形各色的人。

既然船注定要沉没，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只要你还是个人，无论做的事情是有害的还是有益的，只要你有自己的重量，对于船的沉没其实都是一种原罪。

天之将倾，谁人又不能放逐了？系统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而自己又是什么角色呢？审判者，裁决者，执行者？或许这艘船没有化出新生的机会，也将是被放弃的一员吧！

什么损坏的大船？既然是宇宙这等无边强大的船舶，能毁坏它的，恐怕也只有时间了吧！

什么又在淹没大船？自然是海洋，无边无际，不可抗拒的汪洋大海！那这海又是什么？是负功德吗？

是的，应该是负功德。当然不是抽象的负功德，应该是某种……负功德具象化的东西。

这一刻，李默顿悟了许多许多。低下头，却见胸毛修士眼含泪花，正目光坚定地着他，道：“我不懂！”

李默微微一笑，道：“不懂好呀，懂了，又有什么意义？那片海，应该是不能用来游泳的，也永远不会有彼岸！闭上眼睛吧，不要尝试反抗，我送你去一个美妙的地方！”

胸毛修士扁着嘴，身体颤抖道：“是朱大哥当初救了我。这么多年，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初在刑捕，死在我手上的人就有不少。后来帮二皇子制灵饵，更有很多无辜之人死在我的手上。我……做错了么？”

将死之时，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这些话与其是对李默说的，还不如说是一种心灵的拷问。能这样拷问自己的人，曾经肯定单纯过。甚至现在，依然还很单纯。

“你只是……不该撞到我的面前来！呵，谁又能说好呢？或许在那个世界，你能活得更久更快活也说不定！”李默的白犀分身意念一动，已经将此人放逐。

系统：“放逐目标功德值为－6000点，主体获得6000点的功德值奖励。”

系统：“你终于明白一些东西了。”

李默苦笑：“经历的多了，总会渐渐明白的，不是吗？”

双方的战斗方式破坏力太强，半边死城都已经被夷为了平地。他徐步在坑洼处处，瓦砾处处的废墟中穿过，来到了剑城的正下方。

并没有参与到剑城的战斗中去。那里，主身正大占上风，分身只要守在外面，注意别让某人趁机逃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