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两个引路的修兵做别，李默连踩风驹都还给了人家，这才走上前去。

因为和郑恪臧用简页章通过气了，刚走到门前，大明王府的府门便被打开了。穿青色短衫，冲天辫枯黄发白的老头跨步迎出门，抱拳道：“可是李道友？我家王爷已经等待多时了。”

李默回了一礼，见这老头也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便问道：“这位道友高姓大名？”

“请！”老头示意着门内，道：“小老儿乃是王府的管家，李道友叫一声郑管家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王府之中。所过之处，就见亭台楼阁都极尽精巧，花草树木也整治得一丝不苟。而且这王府占地极广，走了许久也不见到达目的地。

比较令人奇怪的是一路上基本没碰到什么人，倒是经常有人躲在树后、假山后、房间里偷窥二人，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

李默咧嘴向郑管家。这老头耸耸肩，压低声音叹口气道：“大厦将倾，人心不属。不过如此吧。”

两人直走了一刻钟，才来到王府最深处的一栋祠堂般建筑中。推门而入，首先到的是立在供台上的两个雕像。

一个雕像高大温厚，不类凡俗的，正是大金开国皇帝。

另一个雕像体形微胖，笑容微冷的则是当今皇帝。

两个雕像前的蒲团上五体投地式跪着个穿白袍，背脊宽厚的中年男子。郑管家进来后马上跪倒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扭头目光殷切地着李默。

貌似大金是有这种传统的，无论金人还是外人，近距离见了这俩雕像都得磕一个。李默也没怎么犹豫，就伏身磕了仨响头。虽然他根本不想跪下磕头，但入乡随俗吧，就当……绊了个跟头？

……

大明王府安静得好像鬼园，祠堂里就更加安静了。供桌之上，牌位足有上百个，前面则站立着大金父神和当今皇帝的雕像。

李默对此就特不理解。算来算去，也就当今皇帝是个活人，他跑这凑啥热闹？

有了疑问，他便问了出来。郑恪臧的解释是，大金父神的光辉是永存的。因此，父神只有雕像，而无灵牌。当今皇帝继承着先皇之光辉，活着的时候地位虽不如父神也差不多，也有个代表永存的雕像，死后才会化成一块普通的灵牌。

大体就是这个意思，至少李默是这样理解的。

郑恪臧是个白胖子，只是胖的比较结实。鼻下留着八字胡，嘴唇比较厚，给人的第一印像就是有些文气。眉毛则较为粗重，又凭添了几分彪悍之意。

他穿着一袭居家白袍，端坐在蒲团之上。李默与他对坐，而郑管家则打横相陪，正在为两人泡茶。他整治杯、壶的方式，竟似有些茶道的样子。

李默偷偷打量着郑恪臧，郑恪臧也在打量着他。

片刻后，白胖子首先微微一笑，道：“李道友很会做人呀！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格，刚才是不会拜下去的。”

李默扬起眉毛，道：“可以不用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