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应该喝不穷我。”李默挥了下袖子。两人之间排了整齐的三排，共计三十瓶黄金香桃蜜酒。

黄崇明也不多说，抓了一瓶仰头就喝。几乎是一口气干掉一瓶，转眼就喝掉了十瓶。此时他的身体也有些摇摆。显然是喝多了。

“酒，是好东西！”他抹着嘴角，似乎是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我少时父母双亡，只有个年长两岁的哥哥。将我一点点养大。那时候，满世界讨饭，经常饿肚子。但……很快乐。呵呵，傻子一样，整日跟在他后面跑。”

又开了瓶酒，这次只喝了一口他便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被选为见习弟子后，我整整一年没见过他。再见时。我左手抓着匕首。像豹子一样在某处海岛中的山林间跳跃，一身的血，都不知杀掉多少人了。

那时候脑子里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除了杀，还是杀！呵，真正的血刀神魔。是不嗜杀的。当时之所以想杀人，是因为还有杀念没有斩掉。

在林子里跑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人。我知道，应该还剩最后一个人没死了。只是转身间吧。就在一处水池边到了他。当时感觉……很陌生个人。同样一身的血，手中也抓着把断了刃的匕首。”

又仰头灌了口酒，只是这次黄崇明的头并没有低下来。瞪大了眼睛望着艳红色的血刀宫，道：“我一刀快过一刀，毫不留情。像一头狼，一头……只知道杀戮的疯狼！他……只是躲，并且想夺去我的匕首。然后，一次又一次大叫……弟弟！”

李默是个想像力丰富的人，听了故事的开头就猜到了结尾。他也在喝酒，但听到那有些哽咽的“弟弟”二字，心脏仍然狠抽了一记，手中的酒瓶颤了颤，有一滴金黄色的酒液溢出。

黄崇明眉心蹙起，又猛灌了一大口道：“大家实力都差不多，我哪会被他夺了匕首。最后一击，还是切开了他的脖子。滚烫的鲜血喷到我的脸上，煞气入体，我……却醒了！”

李默猛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从没有发生过呀！”

黄崇明再向他时已经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淡淡道：“总有意外不是吗？血刀神魔，只能选人族呀！”

他一说李默马上就明白过来。煞种入体，虽然斩了七情，但也伤了五脏。所以血刀神魔一族，终其一生都处在身受重伤的状态。但假如这个血刀神魔是妖族呢？

强大的恢复能力，几乎可以保证其神魂七情斩掉十分，恢复一分，也就是说在“分种养煞斩情”阶段他们的七情是斩不净的。

神魂这种东西的存在方式很难说清楚。比较公认的说法是，只是一团意念的集合体。一次斩净某一种情绪或记忆，也相当于伤到了神魂。但这种主动且有选择的伤害于神魂修行并无大碍。就和普通人切了阑尾一般。

肉身虽然还会顽强恢复，但接下来的煞道修行完全可以屏蔽这种现像的出现。但开始时没有切净，问题就比较大条了。七情肯定还是存在的，虽然非常微弱迟钝，但以之为源头引发的沸腾，形成的复杂痛苦仍不会降低多少。

思及这里，他马上反应过来，道：“不对呀，就算你是妖族，斩不净七情根本就连修行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达到这般强横的境界？再说，如果是妖族，初选见习弟子时就直接被挑出来了吧？”

黄崇明冷笑，道：“不是纯血，是半妖！呵，一种恢复能力只比普通人族强上不多的半妖。我的天赋比大哥好些，恢复能力这才差些，最后夺煞种时才能那般的无情。但在当时，诸多情感实际上是仍然没有斩尽的。”

李默被他绕迷糊了。天赋好的半妖，貌似应该是恢复能力强的那个吧？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又被另一个疑点吸引了：“这……你师父在挑弟子时，就没发现你是半妖，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低级失误吧？”

“可是，就是发生了？总有些妖族比较奇特稀少。而在他们是半妖时，极难被出来。”黄崇明笑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