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默傻眼。眨巴了半天眼睛,翻手拿出《三河势》示意道:“那个,我好像……”
黄芹将手一指,他手中的《三河势》就化成了一蓬飞灰。背手绕过李默,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随我进来吧!”
“唉!”
李默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把这位前辈得罪了,端着小心跟在后面进了茅屋。
房中的格局非常简单,主卧仅有一张大床,床边另有一茶柜一茶桌。
黄芹在茶柜中翻了翻,拿出一枚玉牌丢过来道:“这是沂水宗内门弟子令牌。你有机会去沂水,便可以用这枚玉牌拜入门中了。”
李默接了玉牌,见后面刻着沂水二字,正面是有细密的水滴浮雕。
黄芹给自己倒了杯灵茶,又拿出蒲团坐在了茶桌边。也不搭理他,只顾自己一人慢慢地喝着。她喝茶时比较有趣,是喝一大口,将两腮撑得鼓鼓,然后才慢慢咽下去。
捧着茶杯时,如玉的纤手伸出,捧着茶杯的姿态雅致非常。而且棉衣实在臃肿拖沓,与她纤细的手臂、粉颈一相对比,人就显得越发纤巧可爱了。
这一幕,得李默都有些发呆。再联系到不再年轻的容貌,此刻他的脑中再无“大婶”、“大娘”的影子,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风韵。不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是风韵正好,黄娘不老。
黄芹一个人慢慢喝了片刻抬头见李默仍站在哪里,眉头蹙起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
李默攥着玉牌比划道:“那个……您不传我几手道法吗?”
黄芹的目光从他那连法器都不是的衣袍上划过。嗤笑道:“沂水宗分内外两门,你算得我之荐拜入内门的。自有传功长老讲授道法,自有传功师兄带契悟道,传法之事又与我何干?”
“这个……不是这样的吧?”李默小声地表示抗议。
像这样遍洒机缘出去的。应该是得到机缘就能拜在黄芹门下才对。否则她闲得没事儿干才写书留道?脑子有问题吧?
样子这黄芹很可能是沂水宗的大人物,拜在她门下的定然就是嫡传或真传了,和内门弟子又是两个层次,可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黄芹冷笑:“此书由我传,此义由我解。你还有问题吗?”
李默没问题了。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把这女人得罪了。什么“大婶”、“大娘”,得罪之处绝不在称呼上,而在年纪上。黄芹是觉得自己把她说老了。这才生气的。
不过这个问题实在很难让人理解。如果是凡人女子,讳言年龄还有情可原。毕竟人生短暂,谁也不想走到尽头。
但修士是不一样的,类似黄芹这等至少都有化神境界的修士。哪个没有上千年的寿命?很多人可能早将自己多大年岁忘记了,又哪会在意自己的年龄?
别说年龄,修士真正在意自己老不老的,都只是少数。所谓道法自然,身体状态是什么样。大多数修士更倾向于保持在什么样子。这也是真我逐道,不叛本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