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圣卓高中横面部僵硬,想要挤出一个笑容,终于没有完成,冷冷道:“谢谢你的夸奖。”
依曼站了起来,朗声道:“其实你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你不过是个靠着一手洗牌发牌的潇洒动作,在某些人的暗中支持推动下,被培养出的一个光辉典型而已。而你真正的赌技水平,却入不了行家的法眼。但你却骄傲了,狂妄了,不愿意受到牵制,于是,那些将你捧上云端的人,也轻易的将你踢入万丈深渊。”
赌圣白眼向上翻了翻,满不在乎道:“没错,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实经历。”他摊摊手道:“可是又能说明什么呢?你所说的,有趣的规律呢?”
“我所要说的是,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作秀的小丑而已。少年时候,是因为你的哥哥不争气,大家都认定你是未来的族长,故意输钱给你。青年时代,你成为了安息赌坛新秀,却不知道你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安息的赌徒们看到希望,让中原三国都知道你,知道安息城。而现在的你,却陷入一个更大的局中,却还以为自命不凡。”
赌圣的目光中带着一种玩味。哈哈笑道:“你其实还不了解我,人总是在失败中成长,苛刻的命运,往往能创造出不一样的传奇人生。还记得当年我被从安息城扫地出门,手里还有不少积蓄。有朋友就来找我,说什么赌场没有常胜的将军,偶尔输上一场没有什么,不必气馁,可以东山再起。既然安息城不欢迎你,完全可以在安息城外围的地下赌场在闯出一片天地,于是我信以为真,结果那次,我输得更惨,所有的积蓄都输光了,只剩下内裤猖狂离开。那些赢了钱的混蛋指点着:瞧,这就是安息城的赌圣。说完之后哈哈大笑,往我身上吐口水,甚至是撒尿。”
“但是我都挺过来了,现在想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位朋友,使得我认出了自己的不足,回去以后,我便拼命的练习赌术,在最苦的日子,是靠着我的女人出卖**为生。”赌圣的目光中带着湿润,随即放出疯狂般的光芒:“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集中了一批最为疯狂的打手,与他们九一分账,我只要一成,然后。”赌圣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快感:“我走遍了安息城外的地下赌场,让所有的老千都输得只剩下裤衩。在地下赌场,没有安息城这些规矩,可以赢手赢脚,那些嘲笑我的人,往我身上吐口水,撒尿的,都掉入了我精心布下的陷阱,输掉了一切,被我剁下四肢,削成人棍。你想不到那种报仇后的痛快感觉,简直比干了极品红牌还要兴奋。”
现场沉默了良久,依曼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来:“你是个人渣。”
“谢谢你的夸奖。”赌圣有些洋洋得意道:“我不但是个人渣,还是个疯狂的人渣。他们都怕我,若不是这样。”他的目光在看台上一众赌坛的头面人物身上扫过,冷冷道:“若不是这样,当年他们也不会逼我发誓永不回安息城。”
赌圣卓高中横心中忽然意识到。今天怎么如此激动,控制不住情绪了。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一吐为快,虽然有一种发泄后的快感。但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盯着依曼道:“吸髓小千王。今天我们似乎不是来谈心的。”
“哦!对呀!”依曼仿佛恍然大悟道:“今天可是我们的赌局呀,那么赌圣先生,现在就开始吧。首先,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可带够了赌本,若还只是一个金币,我可不奉陪了。”
赌圣站起身来,朗声道:“我这次来,是要和你赌银钩赌坊旗下所有的赌场。”
此话一出,观众席上一阵哗然。银钩赌坊大大小小的赌场二十五间,市面上的价值,至少在两百五十万金币,没想到这场世纪对决,赌金也创下了十年间的最高。
“您的钱,可带够了么?”赌圣提出的赌注虽然大了些,却在意料之中。但蝎风会馆与赌圣有过节的,能放心将旗下的产业交给赌圣做赌本么?
“我早就准备好了,”赌圣从随身带着的皮包中拿出一个样式古朴的盒子,扔到赌台上道:“我就用里面的东西做赌本。”
依曼瞧着那个小盒子,只有巴掌大小,疑惑道:“能告诉我其中装的是什么么?”
“不能,”赌圣摇摇头:“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不过,香风会馆的老板可以作证,这件物品值两百五十万个金币。”
香风会馆便是目前安息城三大赌业集团之一,除了赌博行业,还垄断着安息城的拍卖业。香风会馆的老板是一名秃顶的老头子,他将一纸文件递给依曼道:“达芬奇大当家的请放心,老夫已经仔细看过赌圣提供的物件,我们香风会馆担保它的价值在两百五十万个金币以上,如若大当家的赢了赌局,觉得东西值不上这个价钱,可以凭着这张合同到香风会馆换取两百五十万个金币。”
依曼将文件递给紫炎轩师爷,后者仔细看后点了点头,依曼沉声道:“既然有香风会馆担保,自然没有问题,为赌圣拿两百五十万筹码。”
赌局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