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曼心中疑惑，如今自己的容貌已经改变了，怎么还会被认出来呢！是了，天知长老可是顶级的心灵系大师，在加上两人有一路同行的经历，能看出他本来的身份，一点都不奇怪。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依曼皱了皱眉头道：“你将海德里德的异能抽取出来制成魂器？所以感知到我开启了空间通道，是这样么？”

“不错，你看了他的日记就联想到了真相，的确很聪明。”天知长老不由得称赞道。

“他救了你的命，你却杀了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依曼咬牙切齿的唾骂道。

“不！你错了。”天知长老毫不在意的笑道：“这正是我们紫目人比起其他人种的优势，行事不被道德体系所束缚。”

“如果都是你这样，以后谁还会救人？”依曼不甘心的质问道。

“呵呵呵！”天知长老干笑了几声：“年轻人呀，你还是太幼稚了。诚然，救人是一种美德，我们也会鼓吹所有的百姓都去这么做。虽然在上位者看来，相信这个的，就是傻子，是愚民。道德的本质，其实就是用来愚弄民众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有几个真正认可道德？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上位者制定规矩，让大伙去遵守，然后上位者跳出规矩之外，获得好处。”

依曼被说得一愣一楞，天知长老摇摇头道：“好吧，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一伙人，有一个最强壮的当了首领，他告诉大伙儿，谁打人，我就收拾谁。明白了么，别人不可以打人，但他却可以。他的权威本质就是，他可以僭越规矩。”

“似乎明白了。”依曼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卑鄙无耻下流之辈，心中没有任何道德束缚，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上位者？这就是苍穹圣域目前的情况？”

“这是成为上位者的必备条件，也是基础。除此之外还需要讲究权谋，手腕，心要狠，手要辣。例如苍穹之主，把所有能威胁他的能力者扼杀在摇篮中，这就是一种胆识、魄力。”天知长老用十分敬佩的语气说道。

“可是也把紫目人未来的希望给扼杀了。”依曼深表同情的说道。

“哎！我说了这些等于白说，你还没真的明白。民族的希望，未来，百姓的幸福，这些都是扯淡，骗人的，苍穹之主如果都被推翻了，被杀掉了，民族未来又关他什么事？”天知长老冷笑一声：“一个是自己身死，妻女被凌辱，子孙被杀光，家族血脉断绝。另一个是民族未来的强大，换了你，你会选择那个。”

“这！”依曼顿时也迷惑了。

“所以我要告诉你，不要和上位者讲道德，那等于与虎谋皮。”天知长老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依曼的心思活动了，他忽然间意识到不妙，虚空之影异能发动，对着天知长老一剑刺去，剑芒吞吐，刺入天知长老的身体内，但只是一个影子。

“呵呵，你这么快就意识到了！不过还是晚了一点儿。当一个人的世界观被动摇，就是心灵防备最脆弱的时刻，你已经被自己的感知所欺骗了。”天知长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是另外一个，与眼前的一样。

“人，感知世界，靠的无非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当你的感知被迷惑，你所看到的世界，也会发生变化。所以说，心灵系异能是最强大的。”天知长老的身影在依曼的面前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依曼的重力感知告诉他，眼前的都不是真的。

一个高大的食人魔冲过来，举起了狼牙棒，依曼闪身到一边，用剑刺入他的喉咙。

“假的，是虚影。”

“不，真与假，我说的算。”天知长老诡秘的一笑道。

那食人魔狼牙棒抡得虎虎生风，在真假犹豫中的依曼躲闪不及时，手臂被立刻就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我的心灵领域中。你就如同婴儿般弱小。”天知长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多的食人魔加入了战团，依曼顿时疲于应付。

太厉害了，依曼马上想到传送术，逃离此地，但是当他从空间通道中出来，竟然还是原地。

“呵呵，不要妄想逃跑，真与假，我说的算。”地面上，十几根蔓藤长出来，将依曼缠得牢牢的。

“你不是已经失去异能了么？”依曼惊奇的问道。

“我并没有失去异能。”天知长老摇摇头道：“圣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我的魂力凝固了，除了每天生活中消耗外，竟然无法调用更多的魂力。吸收的外来魂力也无法与自身融合。所以就使用不了异能，苍穹之主把我的异能取出，做成了魂器交给我，我现在一直依靠魂器在战斗。”

“原来如此。”依曼倒是输得心服口服，两人的等级相差太多了。天知长老的心灵领域，至少需要三个九阶异能才能办道。是比血杀之风还要强大的存在。

“你很珍贵，知道么？”天知长老拿出一个黄豆大小的透明晶体：“依曼，你认识这个么？”

“亵渎魔石，”依曼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吸收过两块很小的，也曾经就将拳头大小的亵渎魔石扔入了陨石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