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正只是苦笑,什么都没说。林晓龙又说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得倒朕……朕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陈忠正还是苦笑。林晓龙又问道:“你老实说,到底欠了多少钱?”
陈忠正伸出大拇指,然后翻来复去的笔画了五下。林晓龙虽然没有跟赌场的人接触过,但黑道的规距全都知道。他试探地问:“十万……翻五番?”陈忠正仍旧是苦笑。林晓龙知道这种借钱的方式是借十万,到期还二十万,然后再以原来的借期为限,过期不还二十万变四十万,金额每增长一次就叫一番。他掰着指头算了算,终于长出口气,轻松的想:朕还以为有多少钱,原来只是区区二百多万……
他又问道:“那你还了赌场多少钱?”
陈忠正再次拧灭手中的烟头,愁容满面地说:“我已经还了五十多万了……还差得远呢!”
当初借了十万,如今还了五十万赌场还不罢休!看来这帮人真的是贪得无厌!林晓龙想罢眉梢一挑,瞪眼道:“已经够了!”他顿了顿,平息自己的怒火——他现在才知道忍字诀的真谛是什么——就是最后一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可是现在他还不能有所行动。他只有等待,等待夜晚的降临。于是他又把火气压了压,对陈忠正说道:“伯父,把手机给朕用用,朕的手机没电了!”
陈忠正把电话递给他,看着他出门的背影长长的叹口气。林晓龙从电话里调出三英的号码,记在自己手机上。然后又回来陪着陈忠正聊天。
两个人说话谈心不算什么,但是呆在这样一堆烂摊子上聊天的却不多见。
俗话说,话是开心果,当你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最好是找个人来倾诉下。这样对你的心脏有好处。陈忠正的眼光渐渐地恢复了神采,他当真在盘算着让客人坐在地上就餐的计划。林晓龙见他情绪有所好转,就上楼去安慰另外一个。他把陈杰支走,告诉他关门停业,找一张红纸,写上:老店有喜,放假五天。
他轻轻坐在床上,拍拍陈胜男的背。陈胜男翻身坐起,面颊挂着点点泪珠,好似雨打梨花,又好似出水芙蓉般更加美丽动人。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林晓龙俊美的脸蛋。林晓龙看着这张面孔不由心中一动,升起一种把她抱在怀里亲一亲的念头。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还是林晓龙打破了这种沉默,他鼓励她:“没关系,会过这关的!有朕陪着你,你什么也不用怕。”
陈胜男心中一阵感动,虽然和林晓龙刚认识不到两天,可内心深处对这个俊美绝伦的男孩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也许就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吧。她看着他,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林晓龙突然放肆的把她抱在怀里,抱的好紧。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小声说道:“从今往后,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你快乐还是忧伤,朕都跟你一起分享!”
陈胜男微微点头,把头深深埋在林晓龙结实的胸膛。
这是一种信任,一钟建立在彼此喜欢对方的基础上的信任。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表白自己内心的话,但他们的心灵在这一刻却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事情往往很怪,有时你希望天长一点,天却马上就黑了;而你要盼着天快点黑,却又偏偏不能如愿。可是天终归要黑的。晚上八点左右,林晓龙找了个理由离开饭店,拨通了张英的手机。
“你谁呀?”张英的声音带着几分霸气。
林晓龙拉伸下声带,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陈忠正有七分相似:“我呀!陈忠正!”
听见陈忠正三个字,张英顿时不耐烦了,他没好气地说:“我说了两天就是两天,你少给我废话!到时候要是少了一分钱……”
林晓龙强压怒火,讨好道:“张哥……我凑了点钱,想给你们送去,毕竟总让你们往我这跑,怪不好意思的……”
张英冷冷道:“送钱?一天的工夫你能凑过多少钱?你老小子难道中了大奖?”
林晓龙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还是去找你……你现在在哪?张哥放心,我就一个人去!”
张英哼了一声:“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你要来就来吧,我们正在北云球场打球!”
林晓龙心中一阵狂喜,连忙问道:“另外两位英爷也在吗?”
张英声音一沉,冷冷道:“你问这干什么?”
林晓龙连忙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我现在就去……”
收债的最喜欢的还是别人乖乖的把钱送上门来。三英兄弟也是如此。但他们还是出于小心,招呼了十多名小弟。
可是他们想错了。来人根本不是陈忠正,而是那天在树林里,险些毁了他们‘帮凶’的那个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