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普孙,“我一动性子,我的剑可是不认人的。”
葛莱古里,“可是你不大容易动性子。”
山普孙,“我见了蒙太古家的狗崽子就生气。”
葛莱古里,“有胆量的,生了气就应当站住不动。逃跑的不是好汉。”
山普孙,“我见了他们家里的狗崽子,就会站住不动。蒙太古家里任何男女碰到了我,
就像是碰到墙壁一样。”
葛莱古里,“这正说明你是个软弱无能的奴才。只有最没出息的家伙,才去墙底下躲难。”
山普孙,“的确不错。所以生来软弱的女人,就老是被人逼得不能动。我见了蒙太古家
里的人,是男人我就把他们从墙边推出去,是女人我就把她们朝着墙壁摔过去。”
葛莱古里,“吵架是咱们两家男人的事,与她们女人有什么相干?”
山普孙,“那我不管,我要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面跟男人们打架,一面对娘儿
们也不留情面,我要她们的命。”
葛莱古里,“要娘儿们的性命吗?”
山普孙,“对了,娘儿们的性命,或是她们视同性命的童贞,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到这里,暗夜精灵的艺术大师们给出的评价是,“有点意思,可惜台词就像人类一样肤
浅。”
……
扮演蒙太古家族族长的战职者声情并茂的说道,“好多天的早上曾经有人在那边看到他,用眼泪洒成清晨的露水,用长叹嘘成天空的云雾。可是一等到鼓舞众生的太阳在东方的天边开始揭起黎明女神床上灰黑色的帐幕时,我那怀着一颗沉重心灵的儿子,就逃避光明,溜回到家里。一个人关起门来躲在房间里,闭紧了窗子,把大好的阳光锁在外面,为他自己造了一个人工的黑夜。”
到这里,暗夜精灵的艺术大师们的评价是,“这个叫什么来着?罗密欧与朱丽叶?嗯,它的作者做一名吟游诗人更合适。”
……
“啊!吵吵闹闹的相爱,亲亲热热的怨恨!啊!无中生有的怨恨!啊!沉重的轻浮,严肃的狂妄,整齐的混乱,铅铸的羽毛,光明的烟雾,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远清醒的睡眠,否定的存在!我感到爱情正是这么一种东西,可是我不喜欢这种爱情!”
“不知所云”。莎翁的名段得到了暗夜精灵艺术大师一如既往的贬低。
……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你的爱情也许就像它一样无常。”
“为了表示我的慷慨,我要把它重新给你。可是我只愿意要我已有的东西,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可是我就好比一个淘气的女孩儿,像放松一个囚犯似的让她心爱的鸟儿跳出她的手掌,却用一根丝线把它拉了回来。爱的私心使她不愿意给它自由。”
“恋爱的使者应当是思想,因为它比驱散阴影的阳光还要快上十倍;所以维纳斯的云车是用白鸽驾驶的,所以凌风飞翔的丘比特生着翅膀。”
“你怎么满脸的懊恼?即使是坏消息,你也应该笑着说。如果是好消息,你就不该用这幅难看的面孔奏出美妙的音乐来。”
“这是酷刑,不是恩典。朱丽叶所在的地方是天堂。这儿的每一只狗、每一只猫、每一只小小的老鼠,都生活在天堂里,都可以瞻仰到她的容颜,可是罗密欧却看不见她。污秽的苍蝇都可以接触到朱丽叶白皙的玉手,从她的嘴唇上偷取天堂的幸福。那两片嘴唇是这样的纯洁贞淑,永远含着娇羞,好像觉得它们自身的相吻也是一种罪恶。苍蝇可以这么做,我却必须远走高飞,它们是自由人,我却是一个放逐的流徒。”
当那一串串隽永而优美的台词从演员们的口中如飞流直下的瀑布般流出,先前指手划脚的暗夜精灵艺术大师们却逐渐沉默了。他们已经被故事、被台词、被亚瑟等人稚嫩但是投入的表演所吸引。
这种沉默直到演出结束。当扮演亲王的马克西姆用一首诗歌结束整场演出时,暗夜精灵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开。
看到这样情形,亚瑟微微一笑。事情就像他预料的那般发展。
亚瑟并没有要求暗夜精灵说出对这出悲剧的评价。他们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了。只是谢里尔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刻薄的暗夜精灵。
他缠在暗夜精灵身边,不停的重复着“怎么样?”、“如何?”、“还可以吧?”、“不要这么绝情吗。给个评价哈。”,大有暗夜精灵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不放他们走的气势。
最后,一个暗夜精灵大约是受不了谢里尔的呱躁,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剧本很好,演员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