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呛!’‘呛!’剑影笼罩之下,金铁交击的巨大颤鸣震得人耳膜生疼。肩扛巨剑的克洛西站在当中看起来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海德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震惊,他引以为傲让无数剑豪饮恨的连环三击竟然没有取得分毫效果。头部、胸前、大腿,接连三记虎虎生风的斩击仿佛砍中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被弹了回来!
微微侧头,间不容发避开刺来的长剑,一绺金色的发丝被锋利的剑风无声无息地削落。‘碰’下一瞬间,克洛西一记头槌用力撞出,海德的上半身忍不住往后仰去。
额头微红的克洛西呲牙咧嘴地理着头发,挑眉看着一边后仰一边喷着鼻血的海德,嘲讽道:“你这家伙...只有这些本事的话,去街头卖艺都未必吃得饱。”
生生止住后仰之势,血管突起面目狰狞的海德随手擦掉流出的鼻血,一声怒喝,当头又是一剑劈下。
‘呛’足有一般双手剑三倍质量的重剑像是斩中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再次被无情地弹了出去。巨大的力量涌来,海德被手中重剑拽的踉跄两步,看着站在原地似乎一动没动过的克洛西,咬着牙齿,两撇八字胡微微抖动,棱角分明的脸上阴晴不定。
‘呛’‘呛’‘呛’钢铁与钢铁的颤鸣随火花四散开来,又是三记势大力沉的斩击被凭空弹开。
“什么?!到底是什么挡开了我的剑?!”确认全力进攻依然没有效果后,海德戒备着退后以步单手提剑横在身前,一手指着敛着眼皮,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海德眼底厉光一闪,话音未落一点寒芒自肘下射出,向着尽在咫尺的克洛西射去。
随着‘叮’的一声,隐藏在臂甲下作为最后手段的染毒袖箭也像是凭空给什么拦住一样弹飞出去,随后耳中响起‘咻咻’破空之声,左近地面横七竖八增加着剑刃拖擦出的痕迹,冰凉锐利的风压让人睁不开眼睛。
忽的海德觉得脸颊一凉,接着一阵为麻的刺痛传来,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手指上殷红的血液,瞳孔微微一缩,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震惊不已。
“想明白了?”头顶呆毛动了动,克洛西勾起嘴角,眼中射出骇人的精光。巨剑与手腕急速颤动下变的扭曲不清,寒光爆散,无数光影瞬间将海德罩在其间。“你引以为傲战技、诡计在剑刃形成的无形剑墙之前,这些都是没用的!”
“开...开什么玩笑!”长剑被击飞,脸上身上不断被撕扯出细小的伤口,海德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人类怎么可能挥动出...连剑影都消失掉的高速斩击!!”
身体微微一晃,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阵微风一般与与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的海德错身而过。停下脚步,持剑而立的克洛西静止在海德身后,语气冰冷道:“对你这种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甘愿舍弃人性的渣滓,我是不会手软的。”
“可...可恶...”艰难地转过脖子面向克洛西,海德的目光无比怨毒。
华莱士家几代人的努力,十数年的奋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登上权利的颠峰,让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梦,海德为之奋斗的一切就因为眼前这个来自极西之地的小贵族烟消云散。致死海德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些死掉的人不过是他与华莱士家通往巅峰的垫脚石罢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一去不回,他对克洛西的憎恨可想而知。
脸上青筋暴起,海德的笑容极为狰狞:“别得意小子,那些...东西迟早会找上你...”
“无论是谁都别想在我的土地上撒野,不论是人类...还是怪物!”‘唰’手腕轻抖震落剑身上的血液,克洛西头也不回缓缓走向被他匪夷所思的战技震慑地鸦雀无声的华莱士家阵前。
“噗!”什么东西崩断一样,海德周身绽裂开无数伤口,下一刻,支离破碎血污四散。
沐浴在纷散血肉中,身上的纯白丝衣却一尘不染,斩杀剑豪之名曾传遍大陆的海德时的从容随意。克洛西远超普通人的认识范围的强大深深震撼双方在场的军士,他停下脚步的一刻,轻易斩杀海德威势将庞大的华莱士家军阵逼得齐齐后退一步,骚动像波浪一般向后延伸扩散而去。
华莱士家的领主骨肉四散留下一捧血雾,克洛西走到敌阵前缓步停下,直到这时莱茵家的队列才反应过来,武器撞击着胸甲盾牌,为自家领主的勇武强悍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一片死寂的华莱士家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