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夜羽的拳头慢慢地颓然地放了下来，然后微微低下了头：“你错了……艾札力。”

“？”

“这些……不是我的选择啊……”宏夜羽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竟然是带着几丝闪亮的泪珠，声音也开始颤抖。

宏夜羽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决定守护美琴的，但是我的理由却是非常简单……因为美琴，是这个肮脏世界中最闪亮的光明啊！这种光明，使我们这样生活在沟渠之中的人不得不去仰望的存在……”

宏夜羽说着，嘴角却是突然抽搐起来。他紧紧咬住了自己的牙齿，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但是哪怕是咬着牙齿，他依旧还是在陈述着：“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去触碰到那遥不可及的光明，但是我不论遇见什么情况，都一定会遵从美琴的意愿……”

说到这里，宏夜羽几乎快说不下去了，但是却还是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沉闷地吼道：“是因为美琴决定留下来啊……”

这个时候，宏夜羽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将自己的眼睛遮在了手掌下面，双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你这个混蛋！”艾札力听了，并没有释然，而是突然感到自己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愤懑，将自己的拳头使劲地打在了宏夜羽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将宏夜羽整个人带到了空中，然后翻了个圈才落下来。

——你这个混蛋！混蛋……为什么当时美琴不愿意跟着你走，为什么！跟你走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为什么！

但是哪怕是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宏夜羽却并没有还手。

他凄凉地一笑，吐出一口鲜血，将口中碎掉的牙齿一并吐出来，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啊！我是个人渣！人渣！到头来我还是没有能够保护好美琴！我真是个人渣啊！”

艾札力看着面前疯狂地笑着的人，却是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

宏夜羽笑了几声之后停下来，看着艾札力：“不过你放心吧……”

“？”

“我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最当初的想法。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让美琴得到更多的欢笑，但是却是无意间已经剥夺了自己和他人太多的欢乐……我已经累了……”宏夜羽说着，正色看着艾札力，站了起来，将手伸向了艾札力。

艾札力心中稍有忌惮，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但是宏夜羽的手却只是轻轻搭在了艾札力的肩膀上，顿了顿，然后才说道：“帮我守护好美琴……”

“你，你在说什么啊！突然间就，就……”艾札力看见宏夜羽异常的状态，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

宏夜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只手插进口袋中，看了看头顶上的天花板，然后微闭眼睛摇了摇头，慢慢向外面走去。

“……如果美琴问到我，你就说我已经离开学园都市了。”

这里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