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有个问题……”
妖夜把剑收起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妖忌。
“嗯?什么问题?”
“这把剑……”
妖夜拔出妖忌给她的剑,反复看了看。
“为什么这么小?”
妖忌给她的剑,只有半个她那么长,跟玩具似的。
“哈哈,你才多大,用这把剑不正合适嘛。”
“爷爷!”
妖夜气得直跺脚,狠狠地瞪着妖忌。
“别看啦,真正的守护之剑还在老头子这里呢。你要保护那个孩子,我不也得保护家主和星子夫人嘛。”
“哦……”
妖夜总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不过她只是瞟了妖忌几眼,没有说出来。
“爷爷,我问你个问题。”
“你这小妮子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
“爷爷!”
妖夜气得跳到妖忌背上,狠狠地拔着他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几根白头发。
“哎哟哟,疼、疼、疼——乖孙女,有问题尽管问,千万别客气!”
“哼!”
妖夜这才跳下来,拉了拉衣服,问道:“爷爷,你说我们魂魄家最厉害的剑术是什么?”
“最厉害的……剑术?”
妖忌陷入了沉思。
“爷爷,你说嘛!”
“嗯……要说最厉害的,当是‘轮回剑’莫属了。”
“‘轮回剑’?爷爷你知道怎么练吗?”
“嗯,严格来说,这不单单是招式,更是一种剑意。”
“我不懂……”
“这一招,既要求头脑要好,更要求对剑的领悟要极高,目前还没有一个人练成这招。”
“领悟我还能理解,但是剑术怎么会要求头脑呢?”
“嘿嘿。”
说到这,妖忌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
“爷爷,你别顾着笑,快说啊!”
“咳、咳——因为这招啊,从招式上说就是计算。”
“计算?”
“计算对手的能力、xing格、习惯,所处的方位,天气……等等一切一切因素。”
“真是麻烦……”
“嗯,问题还不止如此。”
“哦?”
“这些东西只要是头脑比较好,对对方比较熟悉的,总是能算出来的。要这么简单,也就不叫做绝招了。”
“还有更难的吗?”
“嗯。在计算这一切实际的东西之后,还要计算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看不见的?”
“在之前的计算上,推行剑意,直至无极之道……最后,你的计算会瞒过天道,逆转因果。也就是说,你的这一剑在刺出去之前,它的结果就已经决定了,那就是——”
“必中!也就是:一击必杀。”
“哇,真是厉害……”
“不过,施术者也会因为搅乱天道,会被天谴反噬而死,决不得善终。”
“……”
“总之,这个招式很麻烦,也很困难,代价也非常大。”
“嗯,我记住了。爷爷,我去练剑了!”
“嗯。”
看着妖夜急匆匆的离去,妖忌心中总有些莫名的预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ri月流转,转眼到了西行寺星子生产的那天。
天上纷纷扬扬的白se死蝶,并不能让妖夜感到任何的惊恐或是害怕。
她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也不需要明白。
她魂魄妖夜要做的,仅仅是保护那个孩子,这就够了。
妖夜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手里的剑也越握越紧。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妖夜的剑身上,隐隐泛出了血光,仿佛一张嘲笑的破碎面孔。
这决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实际上,妖忌之前拿给妖夜的那把剑,正是魂魄家代代流传的守护之剑,楼观剑。
正因为代代使用,所以原本很长的楼观剑被磨损得只剩下三分之一。
不过,长年沾染血气的楼观剑,却早已起了一些不明不白的变化。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妖忌却早已把楼观剑的变化看在眼里。
“天意,吗……”
他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全身的剑意喷发出来,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还没等妖忌做出什么行动,异变就发生了。
“扑通!”
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股强烈的心悸感从远处袭来。
突然,一个接一个的人毫无征兆的倒下,然后毫无征兆的失去呼吸。
当然,也包括魂魄妖夜。
她只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然后就四肢一轻,意识迅速变得模糊起来。
“妖夜,妖夜!”
就在妖夜意识就要消失的瞬间,她听到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叫喊。
“谁,是谁……”
“妖夜,记得你的誓言吗?”
“誓言……”
“你手中的剑,以及你肩上的责任!”
“我……我是……我是魂魄妖夜!”
“我要保护那个孩子,哪怕是失去所有的一切!”
“这是我,魂魄妖夜——”
“至死的誓言!”
妖夜感到稍微回复了一点力气,她死死地抓着手中的楼观剑。锋利的剑刃深深的刺破了她的手掌,以及某些不知名的东西。
鲜血滴落在雪se的死蝶之上,却仿佛波纹一般荡漾开来,诡异非常。
“嘭。”
随后,小小的魂魄妖夜也倒了下去,没有了任何呼吸与心跳。
西行寺家的最后一个人,也失去了她的魂魄。
不过,死寂的天地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轮回剑’,术式开始……”
然后,一切又重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