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已经死去的逍遥子好好地出现在王员外的门口。
还潇洒地拎着一把剑。
只不过谁也想不到,这位年轻潇洒的公子居然是已经“死”了五年的杀手逍遥子。
当然,更想不到的是这位看上去又年轻又多金又潇洒又有点腼腆的少年公子,居然已经快四十岁了。
“嘿嘿!”逍遥子忽然笑了一下。
然后他就出剑了。
高力也出剑了。
一柄是刚出鞘的剑,一柄是已经出鞘的剑,谁更快?
这就好似一支是刚离弦的箭,一支是飞在空中的箭,前者的爆发力不是后者可以比拟的。
高力慢了,人称“小阿飞”的高力终究还是慢了,比杀手榜排行第十的逍遥子慢了。
所以高力死了。
逍遥子望着剑上的血,略带痴迷地笑着,他说道:“我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所以不是王家的人快点吱声哦!”
场中人具惊,却没有逃跑的力气。
逍遥子的铜丸中全是迷-药,令人乏力困顿的迷-药。
王府的正堂突生巨变,而后院却依旧嬉闹声不断。
二秃子手握鸡腿,在一干奴隶面前晃悠道,“想吃吗?爷的鞋脏了,只要谁给我舔干净,我就给谁吃肉!”
鸡腿的香味散开来,如浓墨入清潭,蕴开,一层一层,久久不消散。
熊倜坐在潮湿的草垛上,目光愣愣地望着身边蠢蠢欲动的奴隶。
不知是哪个奴隶先动了,捧着二秃子的臭脚亲吻着,舔了起来。
“哈哈哈!好!给你!”二秃子享受完,便将鸡腿扔在奴隶面前,好似打发狗一般。
“秃子哥,这有意思啊,我们这些下人还没试过这种待遇呢!来来来,我也试试!”一小厮手上提起那本啃得差不多的鸡骨架,向奴隶走去。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下人们望着那些跪倒在地,像狗一样吃着下人赏赐的食物的奴隶,哈哈大笑着。
熊倜也在笑,冷笑。
十三个奴隶,只有他保持着清醒,记得自己还是个人。
“秃子哥!你看这个家伙呀!好像很倔啊!”
独眼龙挠了挠脸,笑道:“呵呵!倔就要管!看看!这是什么!”
“马鞭?这不是用来抽那些不听话的畜生吗?”
“嘿,哥奉劝你一句,不要把奴隶当人,这些是畜生,是货物!不听话,就用鞭子抽!”
“啪!”
眼见鞭子落下,熊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习惯了。
以前他觉得痛,是因为他被人打,会有人心痛,现在那人都不在了,自然不会觉得痛了。
二秃子见熊倜还在笑,手中鞭子也越发不留情。
“嘿呀!秃子哥,这家伙还真倔啊!比那磨坊里的骡子还倔!不过,你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这些家伙命硬得很!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死!”二秃子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鞭。
“啪!啪!啪!”
二秃子突觉鞭子一紧,竟不能再挥动半分。
他身后的小厮惊道:“你……你谁啊?”
“呵呵,这里好热闹啊!”逍遥子笑着说道。
他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却偏偏无人发现他,在众人眼中,他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逍遥子左手拽着鞭尾,右手提剑,剑尖依旧在滴血,银白的剑身染得血红。
院内众人俱惊,最为镇定的反而是熊倜,他静静地望向眼前的白衣男子,心中满是疑惑。
像逍遥子这样的人,他没见过。
潇洒倜傥又一身贵气,而且对于身为奴隶的熊倜竟然出手相助!
“你到底是谁?竟敢管你天王爷爷的闲事!”二秃子没有看见逍遥子手中的剑,眉头紧皱地怒吼道,那只独眼显得越发狰狞。
“我也有问题,你们都是王府的人吗?”逍遥子依旧没有松手,笑问道。
“混蛋!是老子在问你问题!松手!你聋了吗?”二秃子试着拽了拽鞭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唉……你们都不说,我也能猜到,这个被你们打的肯定和你们不是一路的,其他的肯定都是王府的人。”逍遥子冲着熊倜眯眼笑了笑。
紧接着,熊倜就觉得眼前一晃眼,白衣男子就不见了,银光闪动,晃来晃去的,如骄阳下的小溪,熠熠闪光。
等熊倜再看清一切后,院里的人一个也没少,但活人只剩下两个,一个是熊倜,还有一个,自然是逍遥子。
“叮!”
轻咛一声,逍遥子一剑砍断了熊倜的手镣与脚铐,笑道:“小子,你自由了!”说完,比离开了后院。
熊倜望着双手,呆了几秒,眼中猛地闪出光亮。
他心道:岚!我能替你报仇了!等我!等我!
熊倜踉跄着追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