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任李怡拉着,边走边整理着衣裳,问道:“要不要叫上谢师兄一起?”
“那他也得能吃下才行。走啦,莫要管他!”
这边放下三年后重逢的姐妹不提,却说谢子枫脱身出来之后,心里直呼阿弥陀佛,恨不得冲到前殿抱着弥勒佛祖的肚皮亲上几口,“坊间流传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此言不虚。书里的佳人一个个都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而现实中的女孩却一个个都招惹不起……”
谢子枫偷偷的摸回禅房,所幸并没有遇到方丈或是慧定。推开王慕秋的房门,只见王慕秋仍在床上躺着,把被子卷得如同煎饼似的。眼睛扫到桌上,发现食盒已经被打开,吃过的粥碗胡乱放在桌上。谢子枫心里一乐,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戳着被子叫道:“小秋秋,日上三竿啦!该起床念早课啦!”
毫无反应。
“方丈爷爷来捉你啦!”
王慕秋哼哼唧唧道:“来吧来吧,爷爷洗干净了等着他呢。”
谢子枫眼珠一转,抚掌道:“噢呀,寺里又来了一位姑娘,相貌脱俗,性子娴雅,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呐!”
王慕秋一个骨碌就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嚷道:“在哪儿,在哪儿?你要是诳我,今天爷爷绝不与你罢休!”
谢子枫鄙夷道:“你可以鄙视我的武艺,但是不能鄙视我的人品。和某个满嘴胡柴的人比起来,小爷说话可是字字铿锵。那位姑娘名叫李玥,刚才还在果园,不过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王慕秋丧气道:“那还不是见不到。”忽地又来了精神,拉着谢子枫就往外跑,“说不定佳人妹妹就在院里等着我呢。”
谢子枫叫道:“你等等!瞅你这衣服,跟破烂流丢一口钟似的,你好意思见人?”
王慕秋拍拍脑门:“啊哟!今天脑子有点跟不上,我这就换。”说着,就在床底下一阵乱摸,什么衣服都冒了出来,什么戏服、汗衫都有……
谢子枫收拾着食盒,打趣道:“这些都是你从镇里顺回来的吧?看不出你还有这癖好,怎么不顺些姑娘的手帕香巾回来?”
王慕秋找到一件干净的白色长袍,边穿边道:“盗亦有道,你知道不?我做的是劫富济贫的善行,可不是采花大盗。”
“前几天我还看见你收下李婶的汗巾了呢。”
“啊哟,那是汗巾嘛,那是抹布好吗?直接被我丢在斋堂了。好了好了,快走快走。”王慕秋推搡着谢子枫往外走。
“小秋秋……你这还有点和尚的样儿么?我先去斋堂还了食盒再说。”
王慕秋一把抄过食盒就朝斋堂奔去,嘴里嚷嚷道:“枫弟,你今天事也忒多了,送完这个,立马去找美人!”
谢子枫跟在王慕秋后面,看着他那副亢奋的样子,腹诽道:“等你见到那小丫头,你就不会这么乐呵呵了。”
正思量间,只见王慕秋一头扎进了斋堂,没等谢子枫走过去,他又从斋堂里退了出来,脸上红的白的青的各种颜色都有,如同开了水陆道场一般。谢子枫正想上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李怡和李玥走了出来。
李玥拱手一礼,肃声说道:“师傅可是代海寺人?既是寺中僧人,如何对我们无礼?岂不闻佛家有五戒十律?再看你这身衣服,不知是从哪个书院里偷来的,佛门高人便要学士子打扮,岂不缪哉?”
王慕秋瞠目结舌:“我……小僧……阿弥陀佛……”
谢子枫窃笑不已,佯装刚刚路过,讶然道:“噢呀,这不是慧定和尚么,大清早就开始调戏良家妇女了啊,我要不要告诉你师兄呢?”
李怡呸了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着玥儿,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哼!玥儿,你别和他们计较。这个和尚是小色胚的朋友,不过人品要比小色胚好上十倍。”
谢子枫不以为意,奇道:“噢呀,一会功夫不见,你们俩怎么就如胶似漆了?”
李怡面色一红,嗔道:“又胡说了!你不是说我们俩都姓李,很有缘分吗?我们俩现在关系好得很。”
谢子枫还要追问,李玥欠礼道:“原来是谢师兄的朋友。在下李玥,见过王公子。”
王慕秋微微一怔,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李姑娘……幸会……在下……”
“失礼了,王公子。”李玥打断了王慕秋的话,向院中急行几步,望向天空。众人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光点越来越大,俯冲直下。离得近了之后,发现居然是只白色的猎隼。
这只白隼在院中盘旋几圈之后,振翅往西边飞去了。李玥面露焦急之色,向众人施礼道:“这只海东青是我义父从突厥朋友那里所得,一向用来在义父和我之间传递讯息。今早义父下山散步,至今未回。如今他派白隼传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谢师兄,王公子,怡姐姐,我得马上去找义父,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