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03
“唔!有点意思……”柳掌柜面露一丝凝重之色,“老张!”
老张微一点头,土龙瞬时身形暴涨,如同两株疯狂生长的虬树一般,绕着屋子向上攀爬。
魏刀儿喘着粗气,低声轻语:“我需要稍作调理。王兄弟帮我拖延一阵便好。”
“又是拖延……”王慕秋回想起之前和黑玉王蛇的战斗,心头苦笑,也不去管来势汹汹的土龙,只是用灵力锁定住老张周身。土龙和十步杀类似,乃施术者以自身灵力凝结而成,只要干扰施术者,土龙当不攻自破。王慕秋这样想着,干脆闭上眼睛,提气大喝一声。
“唵!”六字大明咒的第一声,若有实质一般直奔老张而去。只见老张身形为之一顿,土龙的速度立马减缓了许多。
王慕秋并没有睁眼,而是深吸一口气,佛音毫无阻滞的从舌尖绽出。
“嘛!”
“呢!”
第二声和第三声一声比一声宏亮,一声比一声绵长,只听轰隆一声,两条土龙化为轰然解体,化为齑粉。
王慕秋耳中听到此声,心下毫不放松,正要喝出第四字,忽然听到柳掌柜厉呼道:“王绍!你如此袒护一个八风营的走狗,不知你伯父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
听到“王绍”这个名字,王慕秋的心头仿佛被重锤敲过一样,整个脑子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他用从未出现过的狠厉眼色盯着柳掌柜,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
柳掌柜拍掌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要死了!”
伴着柳掌柜的话音,老张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王慕秋的身边,手中的长剑带着土黄色的光晕,直向王慕秋的头颅砍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散发着青白色光芒的匕首出现在王慕秋的头顶,将长剑生生架住。原来魏刀儿提前感知到了老张的气息,出手救了王慕秋一命。然而因为这一击,她的气海又受重创,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老张面色一紧,长剑光华更盛,剑势继续下压。魏刀儿手上顿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格挡的不是一把长剑,而是东岳泰山。趁两人相持之际,王慕秋急忙滚到一边,对着老张要念六字大明咒。然而柳掌柜并没有给他可乘之机,言语如毒蛇一般刺入耳中,搅得他心神不宁。
老张见王慕秋脱离了剑的范围,一脚将魏刀儿踢翻,转身向王慕秋追去。可怜魏刀儿全力与长剑抗衡,猛然遭此一击,整个人直接从屋檐上滚了下来,正好摔在谢子枫的旁边。她擦擦口角的血迹,苦笑道:“好弟弟,姐姐一语成谶,这里真的要成为我的终点了……”
她看见柳掌柜兀自藏在土猬甲中安然无恙,心头大恨,却已经没有破开土猬甲的灵力了。比起柳掌柜,她更担心屋檐上的王慕秋。只听到老张口中不时的发出大喝,剑声不绝,却不知道王慕秋到底怎样了。
王慕秋的情形并不好,他本身便不会任何近身搏击之术,此时在老张的剑下更是连滚带爬,狼狈万分。然而他口中却不服软:“榆树皮,你这剑法还敢再偏点么?小爷已经等得饥渴难耐了!哎哟!”
两人互相追逐,从屋檐的这一头一直跑到另一头。王慕秋只顾着后退,却没提防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跌到楼下。老张伸出脑袋往下一望,对他微微一笑,露出两排黄色的牙齿。
上次如此狼狈,不知是几年前了……王慕秋苦笑着,手脚并用,向魏刀儿那边爬去。
“王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谢师兄!怡姐姐!”在这关键时刻,李玥竟然醒了过来!
王慕秋大喜过望,叫道:“李姑娘!有人要杀我们!”
李玥见老张提着长剑在后面追着王慕秋,俏脸一沉,抽出新买的铁剑,捏个剑诀,叫道:“休要伤害王师兄!吃我一记咏絮剑法!”
王慕秋心中长出口气,忽然看到魏刀儿一边咳嗽一边苦笑,两行清泪挂在她的脸上,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对李玥喊道:“李姑娘,回来!”
然而这声提醒来得太晚了,老张一剑便将李玥的剑磕飞,继而一脚将她踹飞,提剑朝王慕秋走来。
“我……怎么一点灵力也不能使用……”李玥趴在地上无力的问道。
“都怪我……我在酒里下了迷药……可以使人暂时无法调用体内的灵力……”魏刀儿喃喃不已。
“阿弥陀佛,我王慕秋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王慕秋看着向他走来的老张,仰头长叹,“咦!那是什么!”
只见甲子号房的窗户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如同天边划过的流星,对着老张后背呼啸而至。
王慕秋张大了嘴,摒住呼吸,心里将如来佛祖弥勒佛祖观世音菩萨齐齐拜了一遍,祈求这一枪能将老张扎个透心凉。然而老张已经有所察觉,身子微微一偏,那枪只是从他肋下擦过去,虽然划掉了一大片皮肉,却并不致命。
王慕秋正嗟叹不已,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青年从二楼纵身飞下,拔出长枪,向老张一指,说道:“苏某本来不想参与此事,不过你们居然连和尚和女人都不放过,我便要管上一管。”
老张也没有去管肋下鲜血淋漓的伤口,低吼一声,提着长剑便攻上前来。青年冷哼一声,长枪平平向前一推,看起来十分随意的一招,却让老张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只见老张化劈为拦,以剑护胸,想要将长枪格开。然而枪剑相遇之时,一道红光自枪剑迸射而出。老张居然被这一枪逼得足足后退了十几步。
那青年长枪攻势不减,剑身向下微斜,直攻老张下盘。老张深吸口气,弃剑不用,双手快速结印,一道土石做的盾牌瞬间出现在长枪前面。
土猬甲!
青年神色一变,长枪变挑为削,竟然想将土猬甲生生破开。
“千算万算,居然少算到这个人……”柳掌柜面色沉重,“此人用的是哪家枪法,我怎么从未见过……抑或许这并不是枪法,而是……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