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拿着那份已经被主治医生签署的病历对着我说道:“这事,你要跟我回警局做一份笔录了!”
我和张小筱乘着王警官的警车来到警局,只见警察局外面站着一些探头探脑的人,有的人跟那两男孩装扮差不多,头发黄黄的,穿着的衣服不知道算是怎样的风格,反正一般正常人在马路上见到这些人,要么就是“退避三舍”,要么就是“生厌恶心”。还有的人打扮应该要正气一点,年纪也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他们似乎有些有恃无恐,在不断的打着电话。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那两男孩的朋友或亲戚!当王警官将我们放下车后,自己去停车,我和张小筱还没来得急往警局里走,也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像是知道我和张小筱就是当事人似的,一起围拢了上来,其中一名年纪相对较长,脖子上、手臂上纹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手指粗的金项链,指甲盖般大小的的黄金戒指,臂弯处夹着一某奢侈品牌的包包……无不彰显出是一名暴发户的人,来到我的跟前,对着我狠狠的说道:“兄弟,过会儿进去说话注意一点!”
“什么意思?”我盯着那暴发户问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我的兄弟们有事情,那你也得小心一点哟……”那暴发户的人贱贱的说道:
“那你们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男朋友的医疗鉴定报告下来了!你的那两名小兄弟铁定会被起诉的!”张小筱很肯定的说道:
这是一小年轻在那暴发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只见那暴发户一脸奸笑的说道:“你这小妮子也真是的,同样是跟个人。那就跟一个钱多的嘛!这男的给你多少钱一个月?我出双倍的价钱?”这话一说完,那暴发户的手下都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你们吵什么吵呢?”王警官停好车过来,正好看到这些小年轻围拢着我和张小筱,立马走上前来呵斥道:
那暴发户一见是王警官。连忙拉着王警官要借一步说话,王警官立马拒绝了那暴发户的要求,将那已经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给捋开后说道:“有话直接在这里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暴发户一见王警官不吃这一套。也不管我和张小筱是否在身旁,直言说道:“分局的赵局长认识吗?他是我……”王警官脸色铁青的打断道:“跟我说这些干嘛?没看到我现在在办案?”说完,就带着我们往警局里走!那暴发户实在没能搞得明白,今天这王警官怎么回事呀?甚至旁边的一个小年轻在暴发户的耳边质疑道:“大哥,这王警官不是跟我们挺有交情的吗?今天怎么变了一副模样了?”这话被我和张小筱听到了,我原想说一句诸如“你们都不知道我和王警官的交情。”来“震慑”他们一下的,想不到我身旁的张小筱心直口快,直接一句说道:“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已经不是一个所长或局长所能解决的问题了!”这话说的漂亮。顿时那几个小年轻和那暴发户就“石化”在当场。而我们也跟着王警官走入了警局……
进得警局。就感受到了另外的一份压力。有几个警员看到王警官的到来,都把王警官带到了一边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警察都是在王警官那边打招呼呢。事后,王警官把我和张小筱分开。单独做笔录之前,王警官跟我说的那番话就得到了我之前的验证:“那两小家伙是‘阿痴’那边的人,都来打招呼,希望按照一般的治安条例给予罚款和拘留,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王警官口中的“阿痴”是怎样一个人呢?据说是靠贩水产起家的。由于他做生产生意的时候,死脑筋,譬如27元一斤的虾,人家说我80元来三斤成不?他不愿意,就是实打实的,要收你81元。搞得买菜的人拿他没有办法。所以认识他的人,休习惯叫他“阿痴”,以至于他的真实姓名倒没几个人叫得出来!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实在”,很多买主都喜欢去他那边买菜,为何?不会短斤缺两呀!其他人给你让了一元钱,但在称里早就把你的1元钱给“扣”了回来,有时候还不止,让你得不偿失!阿痴做到老老实实诚实经营,当然会受到消费者们的光顾。阿痴的老实不代表他为人也老实木讷,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喜欢结交朋友。这个就要命了……怎么说呢?但凡是能和阿痴成为朋友的,都是一根筋的家伙,熟话说的好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一根筋的朋友聚到了一起,那还不要天下大乱?在他们这些人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白。看不惯的,就干掉。看得顺眼的就拉拢,久而久之,形成了水产市场的一霸。任何资本家的形成都是有着血淋淋的资本积累史,这是伟大的《马列主义》教导我们的。阿痴同样如此,成为了一霸之后,就开始逐步垄断当时的水产市场,有不服的,就开干,打到你服帖为止。当然,这里面也有阿痴失手的时候,为此被人家打瞎过一只眼睛,也被人剁过两根手指,但这些都没有把阿痴给打趴下,打瞎我一只眼睛的,我让你全瞎。剁了我两根手指的,我让你断手......阿痴就是凭借着这些最机械的朴素唯物主义,既然做到了年收入达百万的“商业巨子”,当然,这个“商业巨子”的称号还是有点夸张,但阿痴知道自己的地位是没有政治基础的,他懂得一个道理,只要“黑”和“白”这两种颜色都搞的定,他才有“长治久安”的机会,于是,从流氓团伙起家的他又开始拼命捞取属于自己的政治资本。“人大代表”、“名誉县长”、“某商会会长”......这一系列的名头接踵而至,让他成为了地方上可以呼风唤雨的人,不要说小小的一个王警官,即便是我家的“老板”——洪主任。也是跟阿痴有过交集的,洪主任虽然并不是很买他的账,但是在一些场面上的事情,都是要“点头哈腰”的。譬如酒桌上的主动敬酒、譬如逢年过节的时候,要让助理记得给这些场面上的人物寄一张贺卡,哪怕是形式,都要做到位!阿痴站住脚头后,他并没有一条道走到黑,他深知靠黑道吃饭赚钱,那是得有尽头的......他现在如此辉煌的身价,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因为黑色势力而卷入其中,他做起了正当的生意。但谁都知道。靠正当手段赚钱。那比黑道所赚的钱来的慢。他的这些兄弟要养,怎么办?所以,自己洗白做正当的商人。让自己信任的马仔去做黑道上的生意,黑道那边一旦出了事。“不好意思!和我无关!”这是阿痴最善用的口头禅。
现如今,我竟然不小心得罪了阿痴那边的人,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当然,出面打招呼的断然不会是阿痴,肯定是阿痴的手下顶着阿痴的名头前来打招呼,希望警察象征性的处理一下就得了,俗话说得好嘛:“打狗还得看主人!”跟何况现在被拘役的是两个小年轻呢?
“老王,实话实说,这事也不为难你,你要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我没意见!”我听到王警官的话后,主动说道:
“这算什么话呀?我跟你什么交情?忘了吗?锡庆市的那场人尸大战,要不是你,哪来的我?生死之交的事情就不要扯脸面上的事。我们先不要谈阿痴的事情,这事情好处理,趁现在没人,你跟我说说,你和那空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警官关心的问道:
我和王警官本来就是无话不说的生死之交,现在王警官这么相问,那我就把和张小筱怎么见面、怎么做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然,由于里面涉及到案例的隐私,我就说跟张小筱认识是因为有心理上的问题,至于焦虑症和色鬼灵异的事情,王警官没问,我也落得正好,不要为难的去回答。
其实王警官也明白我的工作性质,听说我和那空姐是医患关系,也就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而是摇了摇头,对着我说道:“易娉呢?是不是出差还没有回来?”
“对呀!要是在家,我能这么放肆吗?”我微微一笑的说道:
“但是有件事情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王警官一脸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