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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林木森感到有些傍惶;从内心里,他不想管,又是薛家的事,真是祸不单行。-< >-/
薛长笀“吃牢饭”后,来舅舅家“扯白话”的人,几乎天天提起,每次总有人有意无意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薛长笀原是王家道场“上门女婿”,利用权利,将儿子改姓薛,实属鸠占鹊巢。王家道场愤恨薛长笀的大有人在。当时他是大队干部,没人敢说,现在图个嘴巴痛快。
林木森听了,心里怨气消了一大半。“人無所不至,惟天不容偽”。林木森因同沈梅英的关系而对女人失贞有些茫然,男女之间荤腥事,听多了便麻木了。只是面对李金凤时心中在愧,金凤的悉心服伺。爱屋及乌,林木森好不容易和金娥改善了点关系,又会因此而变僵,林木森感到得不偿失。借点烟,林木森平稳了情绪,问:
“你们准备怎么办?”
王兴荣说:“你们都是干部,不用你们管。按规矩作,我找人打这狗杂种一顿!”
这是乡里解决“偷情”的最通常作法。田间有句话,“想去‘偷人’皮要厚”。一是脸皮要厚,二是要挨得打。往往事发后,戴“鸀帽子”的男人为了出口“**气”和找回男人尊严,会找人打奸夫一顿。末了,奸夫还得摆“陪礼酒”。
不知怎么,林木森想起当初因为朱丽洁,连钱南都有人要打王兴荣,蘀李新华出气。李新华坚决不发话,反依着林木森意见,和王兴荣结拜。事情虽不了了之,但在王兴荣心里永远记着这份情义。施善果结善缘,不知我的善缘怎样?林木森情不自禁瞟了大牛一眼。
大牛象尊泥菩萨,大家这般地激情,他似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不行!春节期间,加强社会治安。县、社都下了通知,凡衅事打架都要严历惩处,三人以上团伙斗殴的送县公安局,首恶至少送‘劳教’。”王大明一听,当即反对。他想了想,又说,“找个理由,我把薛天健抓起来,关他几天,借审讯时打他一顿。”
“这些都不行!”田云娇大声说。她偷偷朝门外作个手势,暗示大家蔡红玉就在门外,又说,“理由不充足,抓人、关人都不行,何况你还要打他。如果薛天健死咬着不承认,你怎么收场?万一钱南薛家来寻事,你怎样交代?”
林木森也顾虑蔡红玉会向薛天健告密。他有种感觉,女人钟情,一旦背叛,对情夫比男人更贴心。他说:
“等一下,这件事你们问过新华吗?他愿不愿意把事情公开?”
王建华说:“这倒是个解决问题的前题。云娇,问过蔡红玉吗?”
田云娇说:“蔡红玉当然不愿意。不知新华……新华醒了!”
“我早就醒了。”李新华坐起身,说,“有你们这些好朋友,我值了!如果为了我而连累朋友,我一生也不安。木森,我听你的。”
林木森说:“那好!新华,你跟蔡红玉走在一起也不容易;如果不打算‘散伙’,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使合不拢,眼下有些事,只能忍。先过年,这时闹腾起来,你让蔡红玉和她父母怎样作人?”
李新华朝天舒口气,说:“好,木森,我听你的!只要红玉改,我忍了。天康金娥的面子,我放过薛天健一回!”
“我改,一定改!新华,我一定改!”躲在门外的蔡红玉马上跑过来,跪在新华面前,说,“我改,我一定改!新华,这里的人都可作证,如果我蔡红玉再作对不起你的事,烂心烂肺,烂嘴烂*,不得好死!”
“好了,红玉,你起来。把新华扶到桌边来。”田云娇淡淡一笑,说,“他一天没吃一粒米,弄垮身体怎么办?”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入座吃饭。
林木森总感到大牛的情绪不对,一直沉默不语,满脸心思。想问,又心怀鬼胎;不问,又忧虑重重。大牛似乎觉察到林木森的注意,咧嘴一笑,敬了他一杯酒,反让林木森更加疑惑,心事满腹了。
“木森,新华的事从此不提;薛天健怎么办?”王兴荣还是缀缀不平。
“就是就是。我保证从此安分守纪!”蔡红玉忙表态;为表明心迹又说,“把他赶出钱北!薛天健很坏,到处勾引女人。木森,他还对金……”
“蔡红玉!”田云娇倏地站起来,喝住蔡红玉;她端起酒杯,说,“既然大家都己经表态,尊重新华的意见;说话作数,事情到此为止!”
蔡红玉的话已进了林木森的耳朵,田云娇厉声拦截,林木森更生疑惑。他竭力掩饰,端杯起身,可一时不知说什么。
王建华也站起来,抢先一歩,说:“我娘子说得对,朋友有朋友的规矩,事情到此为止!我敬佩木森就是这一条。前年,在龙溪茧站,无论别人怎样说,木森硬把你们‘结拜’的事一个人扛着,从没听他说朋友半个不字。这才叫朋友。来,干了这杯!”
“对呀!建华不说,我都忘了。当时街上什么话都有,我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结果公社问都没问一句。”王大明站起来说,“今天借建华的酒;木森,我敬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