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调侃道:“有你在身边,吃什么都特别香!”
李金凤脸红了,说:“哄死人不偿命!你怎么弄得……这么脏,还这么累?”
林木森说:“烘茧房里太热,烧炉子时尽是烟灰,一天洗三个澡都洗不干净。”
“你、你在烘茧房……”李金凤急了,说,“蔡阿田让你烧炉子?”
“没有。”见她急了,林木森忙解释,“我在茧站管烘茧房。我弄了一套烘茧灶的新方法,要摸索操作程序,跟着,总结操作经验。现在烘茧箱应该差不多了,可烘茧灶总感到有些问题,还得改。”
“哦!”李金凤似懂非懂地应道,男人有学问,是在办大事。她只关心男人为什么会弄得这样累。李金凤忍了忍,还是试探着说,“都说茧站伙食好,真的假的?”
林木森说:“应该算不错了!一天五餐尽饱。早餐、点心是稀饭、菜包子和馒头,还吃过一次油条。中、晚餐都是三菜一汤,每餐每人有一小碗全荤菜,不是肉就是鱼。还有一个半荤菜,一个素菜,汤随便喝。夜宵是面条,有时剩饭多就吃蛋炒饭。”
“即你怎么弄得这样累!”李金凤林木森的兴致挺高,小心地问,“蔡阿田对你好吗?”
林木森说:“蔡站长对我挺好!怎么,是不是怕人为难我,心疼我了?”
“你说呢?”李金凤的脸绯红了,说,“我先晾衣服,等会给你洗头。托林主任的福,阿土叔给了我一天工分,让我伺候你这位功臣!”
说洗头,简直是“杀猪”;李金凤准备了满满一脚盆水,让林木森脱得只剩条短裤,舀把竹椅让他坐下,从头到脚,用香肥皂洗了一遍。待林木森擦干,她己把床单,枕巾全换了,抱着换下的衣物要去洗。
“金凤……”林木森从后面抱住了她;衣物掉在地下,他的双手占据了李金凤的双*。他俩同时想到了俩人的第一次,也是这样,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占据了她的双*……李金凤的身体软了,倒在他怀里。她侧过脸,屏伫呼吸让他吻;似乎出气大了会把眼前的幸福吹走。直到林木森喘不过气来,李金凤转身紧紧地抱住他,大力地吻,亲吻他的嘴鼻额颊……最后,李金凤在林木森的肩头咬了一口,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哭了。
林木森忙说:“金凤,金凤,别哭,别哭了……”
李金凤泪如珠滚,边哭边说:
“我、我恨你!恨你……昨天见你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碎了!我才是你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地服伺你。上次哪些话,我真的不是说你……如果我作得不好,你说、我改。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怎样作我都可以。我只要求你,不要同梅英……不同她来往,好吗?我们不要……认这干亲,好吗?你是我的男人,我的……”
林木森感到整颗心都被李金凤的泪水溶化了,他忙说:“好,好。别哭了。金凤,我答应你!本来我就不想认什么干亲。”
李金凤笑了,说:“你真好!姆妈回来了,我洗衣去了……你、你不高兴了……”
“没有。”林木森也听见舅妈进了后院。
徐贞女挟着一个布包,进后门见林木森;一愣,慌忙把布包藏到大床的垫褥下,掩饰道:
“木森,怎么不多睡一会?我这就烧饭去。”
林木森走到后院,感到院里缺了些什么,有些空荡;原来是被砍了一棵苦楝树,这是一棵五年的树,树杆较直,舅舅常以它为骄傲,说:“杨树不砍戳破天,我这棵苦楝树不照样笔直,树杆足有一丈五,作根三间统梁正好。”怎么说砍就砍了?只见旧屋顶稻草旁有堆树杈,可烂稻草至少没了一半。沉思一想,他有些缀缀不平了!烂稻草肯定是被金娥“中了”,可三队掮来毛竹“翻新”猪羊棚,自家倒把树砍了卖钱……
“你干什么?晒日头呀!”李金凤舀了一根绳来到后院,“帮我捆上晒衣。”
林木森问:“砍了那棵苦楝树好晒衣服吗?”
“是阿姐修杂屋砍的。阿姐家这次在杂屋前后接披了两檐,缺根梁。”李金凤似乎也不高兴。略停,又补了一句,“天康哥说好我们盖屋时,买棵树还我们。”
林木森想起件事,问:“上次,舅舅要富贵哥带天康去杭州,去了没有?”
李金凤说:“亏你还记得。你倒一走了之,哪天富贵哥没来吃饭。说是你不在家,没人说话。阿姐不高兴,阿爸硬让姆妈去说。姆妈去了,富贵哥说,‘阿三婶,不是我驳你面子,万事有个先来后到。要是我答应你,今后还在钱北街上敢说话吗?还是,单凭你家大小姐的嘴,连自己妹夫都咒,我可真得躲着点。’姆妈回来不敢说,只有含含糊糊地说,人叫好了,不好改。本来没事了,可阿姐怪你不帮忙,在门口赌天咒,说,‘这一世就是穷得讨饭,也不会求林主任。’话传到街上,富贵哥就在茶馆跟阿爸把话挑明了,这下反在队里传开了,倒是弄得天康哥不好作人!”
林木森笑笑,舒了口气。-< >-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