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林说:“没找到。他姆妈说,‘中午都没回家吃饭。’”
蔡阿毛急了,怕田树勋想不通,出什么事,忙让大家都去找。寻了一二个小时,李伯林遇见从外回转的田树勤。
田树勤嘴一撇,说:“寻什么寻?我兄弟是干大事的人,这点沟沟坎坎会吓住他吗?伯林,告诉你,田支书去兆丰了;‘县工作组’知道了钱北的事,叫他去了。”
李伯林私下与人一商量,有三个人没回大队部,没参加钱北大队党支委、革委会委员会议。
蔡阿毛什么话也没说,取出张纸,写道:“请公社党委、革委会同意,调林木森同志主持钱北大队工作。”
他签上名后递给李忠良,望着李忠良,巴动着嘴。
李忠良点点头,接过笔,也签上名。屋里几个委员也相续签上了名。
蔡阿毛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这是他为钱北大队作的最后一件事。
钱北恢复了平静。第二天一早,张国庆领着二名“县工作组”的同志到了蔡阿毛的家。一个晚上,蔡阿毛的家里堆满了中草药。李忠良等人正准备送蔡阿毛进城;“县工作组”的同志通知蔡阿毛,“经研究决定,蔡阿毛暂时不去‘东方厂’,先把钱北事情处理好。”
“县工作组”的同志开诚布公,首先肯定了蔡阿毛同志“临危不乱,沉着地化解了一起事故。”为了更好地开展“社教运动”,必须澄清是非。首先田树勋同志的《‘社教’工作方案》是在“社教运动”中涌现的“新思路”,虽有些激进,有些问题有待探讨,但“革命的大方向”没有错;由于阶级斗争的复杂性,群众的思想觉悟和缺乏革命的战斗意识,出现暂时的不理解。这更说明“社教运动”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为消除社员对“社教运动”的误解,蔡阿毛同志必须作出深刻的检查,必须公开认识由于他“干涉了钱北的‘社教运动’,使钱北的工作造成了被动的局面。”
蔡阿毛摇摇头,取笔写下:“田树勋不适合担任钱北党支书工作。”
“县工作组”的同志说:“这不是你考虑的事。”
张国庆说:“有同志反映,大队昨天开了个会;写了一个什么决议,有些人签了名。忠良,决议在你哪里吧?”
李忠良有些慌乱,正不知如何办时;蔡阿毛一拍桌子,“呀呀”地叫。“县工作组”的人见他指着胸口,正猜测蔡阿毛是否说是“决议在他身上”?
蔡阿毛从口袋掏出一张纸,三下二下撕破;在众人惊诧时,他放进嘴,就着一大碗“汤药”,嚼着吞了下去。平日苦得咧嘴的药,他喝得十分甜。
“罪证”被毁,“县工作组”的人只好返回。
沈心田、王宏铭去找王新宇商量,王新宇最后还是同意“先病;边治疗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