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比任何时候都盼望周六。
近来一连串的事情,使林木森感到精神恍惚、身心疲惫。他思念金凤,仿佛身体里聚集了怨艾、惶恐、焦虑、烦燥,尤如憋着一团火,这团火只有金凤才能帮他消除。男人需要发泄。**不仅仅是情感交流,**相亲,更是心灵上的抚慰。林木森几番想进城,有两次下山,都看见党校大门了;他克制了冲动,理智告诫他,不能再与丁慧丽发展下去。
林木森思念金凤,只想一番疯狂纵情,精疲力竭后,依偎在金凤的*体上,抚弄柔嫩坚挺的*房,躺在她的怀里好好地睡一觉。日子的临近,林木森更加焦虑了,他似乎已看见了小木床,触及到了金凤柔润的肤肌,闻到了金凤淡淡的体香——有着阳光温馨、渗透田园清芳、带有泥土肥沃的撩人气息……
“听潮阁”
林木森知道,金凤也在思念他,他仿佛听见了金凤的喘息,听见金凤在耳边喃喃,“真好……真舒服……我想你……”
林木森作梦也没想到的更新最快xt是,除了李金凤,钱北还有人更在想着他,惦着他看最快更新。只是他们关心的是他的钱……
静静的龙溪河水,悄然向北流。河水淌动就会产生波浪,波浪汇聚会产生迥流、迥流相遇会激发旋涡,于是,静静的龙溪河流就会有异常。人生也如此,平静的生活会出现迥流、激发旋涡。人们对此往往不屑一顾,可,有言道“狂风恶浪都挺过,阴沟浅滩却翻船。”林木森作梦也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一股暗流会卷起旋涡,会使他的人生起一个大动荡……
事情是金娥引起的。
李阿三吃好晚饭,正要去仓库,金娥领着薛帅来了。
金娥一声阿爸,薛帅一声阿公,叫得李阿三乐呵呵地;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金娥越来越贴心。
李阿三就羡慕大牛对沈宝根一口一个阿爸叫得干脆亲热,就象自己的亲生儿。林木森呢?半天才从嗓眼里叫声舅舅。整天脑袋里不知想些什么,一个“农规办”屁主任,手下兵都没有,连办公室都被撇在龙溪茧站,整天好象比王宏铭还忙;“龙溪人”眼睛里夹黄豆,都说林木森满腹经纶,我看是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不就是一个青港滩,若不掮王宏铭的牌子,龙溪有几个人认识你这个湖南佬?没有我李阿三,你就是踮起脚,也踏不上湖兴这块地!
去年暖冬,今年冷。干净冬至邋遢年。冬至这日下了雨,可天还是总阴沉沉地,浓浓的云笼在天见际。就象春天,不时就淅淅沥沥落一阵雨。雨象从冰窟窿渗出的,荡在空中,散着凛人的寒意;落在地上,还透出丝丝凉气。
李阿三的风湿犯了,浑身酸痛。他心情更不好,总感到蹩屈得慌。思前想后,总觉得与林木森有关。
钱北是条麻石街,天下雨,麻石板硬、滑、冷,钱北人也是如此。蔡阿毛死了,丧事热闹了一场,这一场凄楚热闹似乎把麻石街的欢闹带走了。队长们闹腾了一场,无声无息地消停了,似乎蔡阿毛把麻石街的坚硬带走了。社员们储备粮交清了,勒勒裤腰带,重复着生活了。庄户人靠两只午在田里土里刨食吃,罢工顶屁用!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没收成,找谁?拿石头砸天,石头掉下来,只会砸自己脑袋。
说声就年终分配了,今年蚕粮都不差,似乎人们都不高兴,交了储备粮,加了一成余粮,姆妈的!饭都吃不饱,还要卖余粮!不卖,大队封队里谷仓。先国家、后集体、再个人,是规矩。不知不觉中,人们变得淡漠了。天不好,茶馆生意清淡,喝茶的多是外村上钱北街有事的人。现官不如现管。外村的人见了李阿三顶多恭维两声,大家再夸赞林木森两句,但没什么人替李阿三会钞。林木森象是离开了钱北,离开了龙溪,李阿三感到失落。
林木森的“非包工分”转去了浜里,王家道场因嫉妒有了怨言,李阿三感到有愧。感到对不起王家道场对他的照顾,总想好好敲打敲打“狼崽子”,让他为王家道场作点事。
“姆妈。”金娥甜甜地叫了一声。
薛帅没叫,她感到阿婆没有以前好了。
“有什么事吗?”徐贞女问。
徐贞女知道金娥现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在喝沈梅英儿子“满月酒”哪天,姐妹俩“开腔”了,金娥上门少了。人就是贱,来了烦,不来又总惦着。
“姆妈,金凤在家吗?”金娥问,朝里屋探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