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弥漫着积香兽瑞脑的香气,阵阵灵气盈郁在室内,一呼一吸之间都令人神清气爽。然而这时坐于书桌前翻看古籍的许初,却这样颦着眉许久了。
他放下那卷羊皮制作而成的古卷,托着额头,右手食指指腹不停地点戳着上头那一行字句,念了句“化灵之体”,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馥香,伸手一把将古卷推开。
过了一阵,却又拿回手上,又轻声细读了一遍:“余曾闻先祖言,化灵之体乃体障也,其化灵之力与灵气势同水火,得者即天灵根犹不能纳灵气于体。余同族一友人也此体质,以异灵根之资含恨而终,憾哉。记至此处,余惟忆起一桩怪事:某日,余曾亲睹友人突发病症,周身符文满布、表相狰狞。先祖言应当不假,然余窃以为此乃诅咒而非体障也。余暗中记下部分符文形状,特载于此处,望后人可解此疑团。”
下面是一小段奇形怪状的符文,许初一一看去,只觉得符文有些微熟悉感,却如何也想不出在哪里见到过。
这一本羊皮札记,乃是水月宗数百年前一位元婴期老祖写下的。许初为了打开最后一道石门,这一年来一面寻找材料制作替身傀儡,一面研究水月宗先辈留下的手札,希望能从中得到什么启示。而眼下这一段符文,尤其令他在意。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解开这段符文,他就能打开石门拿到最终的宝藏。
“眼下只能从那个叫元照莲的女弟子那里入手了。”许初暗忖道,想起之前他心血来潮做下的先手。不禁微微一笑。
忽然,一只苍白而骨瘦如柴的手从他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拿起搁在他面前的那本手札。
许初背心一凉,立时已从座位上弹起退开三步外。便对站在他面前的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深深行了一礼。
“属下参见右护法。”
被称为右护法的男子压根没有理会许初,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那本札记,过了良许,才轻吐一口气,将手札扔回桌上。
“化灵之体?你看这个干什么?我虽然答应不将你隐瞒发现墓地之事禀告殿下,但你若拿不到实质的东西,就休要怪我了。”
许初在那名右护法面前连气也不敢喘,这时连忙道:“属下岂敢怠误右护法。研究这化灵之体的符文,皆因属下在这个符文上发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右护法挑了挑眉。“哦?那是什么?”
许初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时急的满身大汗,抬头分说之际,猛然瞥见右护法右边脸上的刺青图案,连忙道:“属下想起来了……这个,请恕属下无礼冒犯,这符文的形状和您的那个刺青的图案有些相似之处。”
这么一说,许初也是一阵恍惚,那右护法刚才应该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却仍然可以不动声息至此,高阶修士当真是可怕的存在。许初见右护法盯住他,生怕自己在脸上透露出这些想法来,忙将杂念摒除于外。
他想了一阵。低声探问:“右护法,属下有个猜测,不知妥当不妥当——水月宗有个名叫元照莲的女弟子。她是化灵之体,想来她身上也会有这种符文。莫非。她竟和殿下有所关联不成?”
……
此时此刻元照莲并不在住处,而是回到了幽云谷。
小蛰早早嗅到了她的气味。从院子里奔出来迎接。元照莲笑着一手捞起跳过来的它,把它抱在怀里呵哄。
“小家伙可有想我?小家伙,我可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