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最里头的一间房,老鸨低声对龟公说了几句,主动为张儒和徐俌倒上了酒:“二位客官慢用,姑娘马上就来。”
徐俌有些不自然道:“行,你先出去吧!”
老鸨满脸诧异,张儒马上道:“你先下去吩咐人准备两个小菜,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塞进了老鸨胸口的勾缝之中,手背还很自然的在一点红珠上扫了一下。
滑腻的感觉让张儒有些激动,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神情。心中一阵羞愧,想到那个被葬在南山的人,心中突然冒出来的邪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老鸨喜笑颜开的将银子拿在手里,扭着肥臀走出去之后,徐俌才很不好意思轻笑:“真是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张儒伸出发抖的手:“老哥你看看!”
看到他的手在发抖,徐俌马上反应过来,感情这小子完全是外强中干,亏得自己还以为他是个花丛老手。
“哈哈哈哈,文轩啊文轩,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徐俌大声嘲讽道。
张儒哂笑道:“什么死要面子的,只是来这种地方来得少,要不是老哥你盛情难却,文轩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不说其他,待会找几个好的粉头玩玩,凭什么那帮只知道掉书袋的老家伙就能玩弄风月,咱们这些该飞鹰走马的勋贵却不行。”
这话说得倒是有失偏颇了,不是勋贵不能玩弄风月,而是他们两个是勋贵之中的异类。除了他们的两个,整个大明的勋贵里面,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不逛窑子的了。就连保国公朱永,都会因为应酬而进出风月之地。
没说几句话,老鸨就带着几个长相十分俏丽的女子过来了,三个女子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抱着瑶琴,还有一个则拿着竖笛。年纪大概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让人看了都不忍心下手。
当然,这个人,只能是张儒这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
前世这样的女子都是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年纪,一张漂亮的脸蛋足以让学校里从学霸到学渣全部趋之若鹜。
然而在这个时代,这样年纪的女子却出入在风月场所,需要以色事人。
来了女子,徐俌也没了拘谨,挥手示意几个女子开始弹唱。
张儒则招手示意老鸨过来,老鸨有些讶异的走到张儒身边,问道:“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张儒道:“你这有没有年纪大点的?”
这话直接让名唤晴娘的老鸨给愣住了,她活了三十来年,在风月场所待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人来这种地方竟然要年纪大的。
不过她也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马上言笑晏晏:“有,公子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这秦淮河不敢说别的,只要是姑娘,就没有找不到的。”
“那你找几个年纪大点的过来。”张儒吩咐道。
晴娘为难道:“只是公子见谅,这年纪大又是处子之身的,奴家这坊上不多,若是加上姿色,只怕难有人入得公子法眼。”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不过看二人气度不凡,晴娘也不好得罪。
先打一声招呼,就算到时候客人不满意,她也好有个说头。
要知道这一行的姑娘,能够到十**岁还不破身子的,要么就是长得丑,要么就是已经地位到了一定地步。长得丑的自然不可能被人当成宝贝培养,后者则是少之又少,试问一个秦淮河,花魁能有几个?
张儒十分儒雅的端起桌上的小酒杯喝了一口,任由酒水在口中慢慢流动,直到已经感到温热,这才慢慢咽下。
“无妨,先叫过来看看。”喝下酒,他温和的说了句。
晴娘走出房门,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暗自懊恼为何不一口回绝。她实在是没那个把握找到合适的人选,要是随便找些人来滥竽充数,到时候惹恼了客人,生意必定会一落千丈。可若是真给对方找花魁来,她又不确定对方有没有那个实力。
花魁们之所以能够保持着自己的卓尔不群,是因为有一群自诩君子的贵人罩着。这些贵人可能看上的不单单是姑娘的姿色,也许是手艺,也许是说话方式。
要不然这百里秦淮河,那么多姑娘,每天晚上来留宿的恩客不知道有多少,凭什么这些花魁能够保持清白之身。
花魁这花坊上就有一个,拿捏不定的晴娘人都走到了门口,硬是下不了决定。
直到门被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那个名叫绮罗的女子叫了声妈妈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哦哦,绮罗,你在啊!”晴娘有些手足无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