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是及早把消息禀报给枢密使大人吧。”偏将桑英提议:“这种事情还是让他定夺的好。”
“这话是没错,但枢密使大人会怎么想?”熊威将于玉麟不觉嗓子有些沙哑,沉吟半响:“这两个坏消息自然要禀报给枢密使大人,但同时要表明我等坚守的决心。”
“将军说的有理。”
“从今日起,整顿士兵,勤加操练。”熊威将于玉麟拍了拍墙垛上的青砖:“这城墙也要修了。”
“是,末将这就去办。”
“慢!”熊威将于玉麟又道:“同时在高平县四周搜罗粮草,一粒麦子、一棵草都不要放过!”
“是!”桑英突然有些犹豫:“那些百姓要不要留些口粮...”
熊威将于玉麟“哼”了一声:“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他们要口粮,军队就不用了么?那粮道被断,一天没恢复,这粮食就运不进来。我们挨饿也就算了,枢密使大人的六万精兵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打盖州府吧!”
“末将明白!”
“再有,派信使去抱犊山,请三位寨主派兵疏通粮道。”
“是!”
“还有,军中从今日起禁酒...包括本将军,违者斩!”
熊威将于玉麟这个决定让桑英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熊威将于玉麟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平日里无酒不欢,就连枢密使大人下达禁酒令的时候,熊威将于玉麟也是阴奉阳违,但没有想到今天让他自己下了禁酒令。
“是!”
桑英凛然应道。
钮文忠盛怒的同时也得到了熊威将于玉麟表决心的消息,才稍微压了压怒火。
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也在帐中,这两个坏消息有如平地惊雷,让他们内心发抖。
那西门庆满打满算不过一万有余人马,怎么就打撒了二万精兵,还大胆出兵劫粮!
那些粮草本来可是要运到这里来的!
“军中还有多少粮草?”
钮文忠总算平静了一些,皱着眉头问道。
貔威将安士荣急忙唤来负责军粮的军官询问。
“回元帅的话,尚有五天粮草。”那军官拱手道:“估计高平县于将军那里运粮过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那批粮草到不了了。”钮文忠冷冷道:“不过这消息如果传出去,唯你是问。”
那军官吓得冷汗直流:“枢密使大人...这...”
“好了,你先下去吧。”
钮文忠挥手让那军官退下,目光中精光大盛:“五天...五天军粮也就够了!你们说,这盖州府能挡住我军么?”
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互相看了看,齐声道:“区区盖州府,如何能挡住我大军五日!”
“不...”钮文忠正色道:“三天,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从明天开始,超量发放粮草,让士兵吃饱了才能攻城!”
“枢密使大人,这...”
“盖州府粮草充足,只有打下来,才能补充我军所需。”钮文忠道:“所以我军只有三天时间,你们两个有信心没有!”
“有!三天就三天!”貔威将安士荣拍着胸脯。
“愿立军令状!”彪威将褚亨躬身拱手。
“好!”钮文忠忽的站起身来:“眼下是关键时刻,大意不得!等打下盖州府,下一个便是陵川县!”
“我就不信那西门庆一万多人马,能挡得住我们!”钮文忠声音铿锵有力:“到时要把陵川县踏成平地,我要割下西门庆的人头,替方将军等人报仇!”
“是!我等愿为前驱!”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想起四威将如今已经变成了三威将,便是拜这西门庆所赐,一个个怒火满胸:“打下盖州府,踏平陵川县!”
“四更做饭,让士兵吃饱喝足,五更开拔!”钮文忠下令道:“派探子混入盖州府中,以为内应!”
“遵命!”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长长的“报!”,有探子满头大汗的急步走进钮文忠大帐,神色颇为慌张。
“何事惊慌!速速报来!”钮文忠一声大喝。
“约莫有十万宋兵在东南二十里地扎下营寨,有禁军殿帅高俅的旗号,还有七名兵马都监!”那探子急急禀报着:“看来是增援盖州府的!”
“什么,居然有十万人!”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大吃一惊。
但钮文忠却突然发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