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心的手下全部被枪毙,这是因为即便郭震北想放了他们都办不到。有幸存者告诉,有幸存者作证。那么这些人,就不能被留在这个世上。
当郭震北的目光扫过那些幸存者的面孔时,他看到了恐惧,也看到了希望,还有一些人有着疑惑以及担忧。
无疑,尽管升起了五星红旗,尽管他希望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为了恢复安定生活的第一步。不仅仅是防备丧尸的攻击,而是有那么一些人,尤其弃人类道德底线于不顾,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的人必须被清除掉。
这无关乎人道主义,只与幸存者们的尊严以及安全有关。看着一个个身上衣衫破烂的幸存者,看着一道道的不同的目光,郭震北感觉他有必要给这些幸存者们说些什么。
接着他卸下了头盔,把他的真面目展示给所有的幸存者。他跳上汽车,让所有人都看得清他。他的声音洪亮,嗓门高亢,使所有人都听得到他。
“我叫郭震北,来自于陕西h县幸存者基地。今天我想给大家说的是,无论如何即便是大灾难之下,也不能突破我们中国人的道德底线。我希望他们的死能够说明一切。我们所有的幸存者要为了我们逝去的亲人们团结起来,我们要为我们失去的亲人重新建立我们的国家,我们为了我们所有的亲人,使我们的中国能够重新雄立于这个世界之上!”
凭着五星红旗,凭着郭震北这时铿锵有力的声音,所有幸存者不禁热泪盈眶。是的,在尸乱之中谁人没有失去亲人,谁人没有悲伤惶恐的时候。现在当他们的安全有所保障的时候,郭震北使他们想起,曾经因为那日日夜夜的担心,而压在心底最深处的亲人。
先是孩子们,然后是女人们,最后是所有的男人们,泪水扭曲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脸上。一片呜咽的声音,在这春风吹过的清晨,在这昨天夜里还是地狱的,高速公路休息站的门口响起。
这并不是什么夸张,郭震北也不是在做秀,这是他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够当地球帝王的皇帝,甚至于尸乱完全结束,回去修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与所有人一起,他只是想追回来,在这该死的丧尸病毒带来的灾难前,那种多少还有希望的生活。现在眼前的人,心中的想法应该与他相似,当人们以为他们所有的一切全都失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他他们还有未来的时候,激动恰是一种正常的反应。
这样的激动不仅仅及于眼前的幸存者,同样也及于所有在场的人。军人们不由自主的立正,仿佛是在发誓一样,一起向国旗行他们的军礼。
“还不错,只需要派遣几个战斗小组,加上这里的民兵,应该就足以应对附近已经不多的丧尸。即便有丧尸群到来,只要在附近完成平台建设,那么他们的生存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第一批材料已经在运送之中,相信它们在15分钟之内就会抵达。你如果还想要讲演的话,那可要快些了!通讯完毕!”
这是郭震北的“大脑伴侣”小米,向他转达的来自丝薇尔的“话”。那不是语言版本,而是综合着图片、视频、情绪等等的,是一种可以被形容为“感觉”的版本。
比如郭震北可以在给士兵们下达命令的时候,附加上急切、冷酷又或者严格的情绪来发布命令。虽然他并不打算那么做,甚至要自己的“大脑伴侣”小米,在自己发布带有情绪的命令时,把情绪数据剥离。
收听完丝薇尔的信息,郭震北注意到他没有多少时间,要眼前这群眼泪还没有干的幸存者们做好工作的准备。但他也相信,一会看到那个自己都会震惊的东西时,他们就不会再有眼泪了。
偶尔一撇,郭震北看到水军,出现在“陆地巡洋舰”后面,向下打开的大门那儿。
水军在杨婷的搀扶下,从“陆地巡洋舰”上下来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高速公路休息站飘扬着的五星红旗。这让他挣扎了一下,试图站直身体。可试了一下之后他却发现,刚刚清醒的自己,根本无法脱离杨婷独立站立。
无奈之下,他只好凭着杨婷的扶持,向国旗庄严的行了自己的军礼。令人诧异的是,不但是他,甚至也包括了杨婷,一同向那鲜艳飘浮着的五星红旗行了军礼。
就在水军行军礼的时候,他感觉到清醒以来,一直有些糊涂的大脑似乎寻找到了方向,一幕幕的往事出现在他的面前。依然是眼前的休息站,也依然是一个清晨。
不同的是,那时自己被弩箭击中的腿部,在几个战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儿。身后密集的枪弹飞出来,一个战友被击中的同时,还在无线电里大路。
“离开……离开这儿,我挡着他们,快走……”
回味着往事的同时,水军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随着如同潮水一样的记忆,水军也终于弄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