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通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像他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底线,根本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然而被这不断啃着胡萝卜的兔子骑在脑袋之上后,他却一点都不敢反抗,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绝对臣服。
宋家的义地就在将军府以西不远的地方,原本这之间的房产都是宋家的产业,这些年被葛通欺负,已全部变卖,成了相隔两地的一个废弃园子。
东方宇三人压着葛通离开将军大街的时候,全城的百姓早已经奔走相告。无恶不作的道义帮被铲除,这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好多人干脆关门歇业,他们之前不敢,但现在都要去拜祭宋家金、银、铜、铁四位可敬的将军。
“老四啊,你家娘子的仇终于能报了,那葛通被宋将军的朋友抓住了,要去坟前活祭呢,快去看看吧!”一个破衣汉子将一座院门拍得“啪啪”响,向院内大喊着。
大街上群情振奋,居然有七、八十岁的老者也被搀扶了出来,人们咬牙切齿地痛骂着葛通。若非东方宇三人身法娴熟,早被臭鸡蛋,滥菜叶砸得满身都是了。就连犼都不得不暗暗撑起护罩,要不也成落汤鸡了。
试想,这家伙连威望崇高的宋家都敢欺负,会善待了普通百姓吗?
终于到了墓园之前,里面蒿草已深。东方宇向着人山人海中一撇,还真是巧,刚好看到昨天小酒馆里那个“群众领袖”,也就是那个“二哥”,便向着他喊道:“二哥,能来帮帮忙吗?”
那人当街被大英雄喊二哥,立刻感觉浑身舒爽,似乎腰都直了一些,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向前便挤。周围的人都羡慕的不了了,看向他全是崇拜之色。
旁边有个汉子不甘寂寞了,向着东方宇喊:“小哥,你忘了我么,点油淋肥肠的那个,是我最后喊的小井家沟啊!”
东方宇忙道:“对,对,还有这位大哥,来,来。”
那人立刻向四方拱手,昂头挺胸的向里挤。
二人来至近前,东方宇道:“两位大哥,我看这墓园年久失修,请你们带着大家稍稍打扫一下,把这些干枯蒿草都除了去。待今天我们搞完了拜祭,我再出些银两,你们俩负责好好整治一下。”
二人一听,英雄竟有雇佣他们的意思,忙不叠地道:“没问题啊,我们马上就喊人干活。”
宋家毕竟积恩已久,百姓无不崇敬,两人把东方宇的意思一说,人们立刻涌进墓园修整。
东方宇从对斜面店铺中借出一把大椅,把宋老太太请了出来。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恍若梦中,但老人家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安坐如山,让人发自内心地钦佩。
龙七又从店铺中买出热粥,想让老人先垫一垫,其实老人家肯定已经多日未食,身体虚弱。但老人摇头不吃,不肯在大众面前失了礼仪。
神昆从周围百姓手中接过一碗热茶,丢进去一颗小西天圣枣,服侍老人喝下,这才放下心来。
百姓们把对宋家的感激之情发挥的淋漓尽致,不到半个时辰,墓园中已经焕然一新。大约近千平方的墓园之中最显眼的中间四座圆顶青石墓葬,后方还有一些散落的墓穴,应当是宋家其他先人。
东方宇、神昆和龙七提来净水,亲自为四位将军的墓碑擦洗,然后把龙七买来的祭品摆放在祭台之上。
人们拥着宋老太太进入墓园,在较远处仍然坐了,此刻,老人的眼中终于流下泪水。
天际一道遁光滑来,南宫宙来的恰是时候。他早就将保护孩子的老兵们聚在了一起,得到东方宇的传信,又就近捎了一些,便匆匆前来。
这些老兵个个面带风霜,有的独臂,有的单腿,有的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但所有的老兵一下楼船便都互相搀扶着,来到宋老太太面前下跪行大礼参拜。
这些汉子都很惭愧,大帅家里遭难,他们却无能为力。宋老太太让三个儿媳妇将这些可敬的老兵搀起,两个半大小子和蝶舞也很懂事的帮忙。
东方宇向这些老兵和百姓们拱手,道:“各位乡亲,这个混蛋欺负孤儿寡母,而且是欺负为国建功的国家功臣的老母亲。并且还将我们大嫂逼迫致死,我今天就要扒了这畜牲的皮,祭奠我们的大师兄。”
“杀了他,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