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脸色之所以暗沉,那是因为他大概猜到了这个人的可能性。
只是,之前种种传闻都指向了魔尊,一直都在暗示是魔尊闯入藏宝阁盗走了三皇剑。
比起自己现在心底的猜测,他更愿意相信,其实这一切都是魔尊干的。
看着底下的众多神仙,天帝只觉得自己疲累乏力。
谁能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千年,竟然会让向来纯净、团结的天界,也会有了现在这等的污乱。
是他太过无能,还是,他太过仁慈了?
看明白了这一切,众神不再死咬着要请求天帝解开神魔之井的封印,好杀入魔界了。
毕竟,他们清楚地看到了,天脉者在魔界的表现。
如果不是因为顾虑着神、魔两界的安危,天脉者不会提议,将三皇剑封印于神魔之井。
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突然,左风上神似乎是开了窍一样,突然发声,“陛下,据小神所知,那天脉者在渡劫之时,发生意外。已是灰飞烟灭。魔尊一直以为天脉者便是公主的转世,如今那位天脉者已逝,您说魔尊是不是会将此仇记在我们天界的头上,从而对我们天界大举进攻?就如千年前那般?”
左风上神突然有此一问,立马就引起了众神的注意。
的确,经历过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神仙们,此时已是色变。
那位魔尊的实力,可以说是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
便是当年的重华帝君调用了东皇钟,都不曾有半分的作用。
后来即便是天帝亲自出手,也不曾将魔尊打败,当然,那一战,陛下也没败。
只是,那一战里,他们天界折损了一位夭白公主,也折损了数位上神上仙。
如今再听人提及那场大战,众神心底,难免生出几分的畏惧之色。
不是他们太过胆小怕事。
而是那位魔尊的战斗力,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就连重华帝君,当年都受了伤,听闻还是休养了几百年才恢复过来的。
若是这次再被那位主儿给杀上来,只怕他们这一回就要再入轮回了。
好不容易成为了神仙,不就是为了避免再受轮回之苦?
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好好做神仙吗?
西凌上仙看了一眼左风上视,并不赞同他的说辞,“陛下,魔尊若是要有行动,早就该有了。他是何等性子的魔神,相信您也知道。若是在得知天脉者陨落的那一瞬间,只怕就控制不住,杀上天来了。可是直至今日,他却纹丝未动,说不定,是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位天脉者,并非是夭白公主的转世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是,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太低了。
“陛下,此事我们还是当早做防备。就算我们不攻打魔界,至少守护天界,还是分内之事。”
天帝点点头,身为天帝,他当然要考虑到整个天界的安危。
六界的和平重要,可是天界也不能因为所谓的守护和平,就因此而崩塌了。
对魔界,他可以宽纵一些,可是在原则问题上,却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左风上神走出天庭,内心却是万般狐疑。
若是那个凉溪真的就此消失了,那么魔尊为何迟迟没有反应呢?
难道是他又继续选择了沉睡?
似乎是不太可能。
左风上神回到了自己的宫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了。
“天脉者并没有死。”
一道有些清冽的女子声音突然闪现,将正想得出神的左风上神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了蒙面仙女,立刻将态度软化了下来。
“给公主请安。”
“免了。”女子的声音很干脆,也很清冷。
“本宫给了你这么多的时间去处理那个天脉者,可是这么久了,你却始终不能成功。左风,本宫很失望。”
“公主,小神知错。只是她的身边总有高手相护,小神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夭白公主绝对不能重归天界,否则,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将落空。”
“请公主吩咐。”
“烈虚现在何处?”
左风上神一挑眉,他怎么把这个老家伙给忘了?
“公主,此人行事太过阴险,您确定他靠得住么?”
“他和我们的敌人相同,在利益面前,自然是靠得住的。”
“是,小神立刻派人去寻找烈虚,然后让他进入魔界,将魔界搅乱。”
公主的眼角弯了弯,看得出来,似乎是很高兴他能将自己的意思领悟得如此快。
“很好,就按你说的,另外,再想办法联系血月。她既然不愿意离开魔界,那就让她配合烈虚,将魔界搅得越乱越好。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天脉者的一丝魂魄重要,还是魔界的安危重要?”
“是,公主。”
左风上神似乎是有些疑虑。
“启禀公主,血月对魔尊用情至深,只怕,她是不会同意我们对魔尊下手的。”
公主的眼神随即一冷,一道寒茫射出,宛若冰柱一般,凛冽非常。
“既然知道她不会同意,自然就不必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她了。”
“是,公主。”
“本宫不希望你们最后还要逼得我亲自动手。只要魔界乱了,本宫就不信,天界也不会跟着乱!”
“是,小神即刻去办,定然不会再让公主失望。”
“慢着!”公主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双宛若是桃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左风上神的眼睛。
“就算是天脉者死了,她生前所聚齐的三件神器呢?你别告诉本宫,由始至终,你都没有想到这个!”
左风上神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就说自己遗落了些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就是这个!
“公主放心,小神定当尽快将它们找出。”
“嗯,那漫天绫,本宫要来也无用。主要是月蓝,那可是当年母后之物,它的法力,绝对不在漫天绫之下。”
“是,小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