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令狐冲瞧这第三只信鸽竹筒上的标记从未见过,定不是给自己的,待张无惮看完信后道:“不行你就先忙,我去福建就好。”不是他托大,岳不群也好,左冷禅也好,都不是他的对手。
&nb这信是风清扬寄来的,说岳不群传信,打发随行的弟子如陆大有等先回华山,让宁中则镇守,他自己带着林平之走了。宁中则负责看管好蹦蹦跳跳想偷溜去福建的岳灵珊,但风清扬就呆不住了,立马写信过来示警,叮嘱张无惮务必得去一趟,回来请他吃石龙麦芽糖。
&nb张无惮心下暗喜,嘴上抱怨道:“我五岁上,我娘都不拿好吃的哄我玩了,这老头也忒小瞧我了。”
&nb什么老头?令狐冲见他并不在意,便探头看了一眼,认出纸上是风清扬的字迹,叹道:“风师叔祖似乎早有定论了。”还专门找个人去监视他师父。
&nb他不愿再多谈,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动身向着福建而去。他们两个人比岳不群一行要晚两日抵达林家宅院,在大院中瞧见林振南摇着蒲扇在同岳不群说话。
&nb两人彼此都很客气,念叨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岳不群多是在倾听,似乎很专注,但听到响动第一时间抬起了头来,顿了一顿方道:“张公子、冲儿,你们怎么来了?”
&nb林振南也赶忙起身道:“恩公远道而来,平之去老宅了,我这就叫拙荆出来相见。”
&nb双方见过礼,王夫人重回里屋避开了,令狐冲瞧她双眉高耸颇有些凶相,不似个好相与的人,暗叹一声林师弟长居武当山,倒省了小师妹在婆婆面前立规矩了。
&nb他思维跑偏着,听张无惮问起林平之行踪,心下一沉,忙打起精神来倾听。
&nb林振南道:“我父亲遗命,说祖父将《辟邪剑谱》心法放在了老宅中,只是另有嘱咐,不许子孙后代修习。自从福威镖局遭难,我回到老宅后多方寻找,却是没找到心法究竟被放在那里了。岳先生领着平之来后,他便成天泡在老宅中,却仍是一无所得。”
&nb“原来令尊还有这等遗命,”张无惮道,“寻不到还罢了,若是真找到,您是否打算让林公子练习?”
&nb林振南默然半晌,叹息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林某连我林家三代经营的祖业都没能保住,险些倾覆,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呢?我本打算拿到了此心法就让平之修习,但其后得闻他承蒙俞三侠器重的消息,倒觉得还当以先祖遗命为重。”
&nb要真走投无路了,活下去尚且不能,自然要学了,可现在复仇有望,林振南欣喜儿子能拜入武当门下,哪怕有一线生机,他也不愿意违背祖命。
&nb张无惮听出来了,他是真不知道练《辟邪剑谱》需要自宫一事,否则林家几代单传,怎么舍得林平之这般牺牲。
&nb岳不群道:“昨日傍晚我去给平之送饭,当真碰上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其所使武功正是嵩山路数。消息来源不假,左冷禅当真来到福建了。”
&nb林振南忙道:“多亏岳先生在,才让歹人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平之昨日安全堪忧。”
&nb岳不群摇头苦笑道:“这话实在不敢当,左冷禅还指望着平之寻到剑谱,他好捡现成,一时半刻还不会伤害平之。岳某功力不济,倒是中了他一剑,负了些伤。”
&nb令狐冲一惊,留神打量,果真见他坐姿别扭、面色苍白,想是伤到了腰腹,大怒道:“待徒儿碰上左冷禅,非得捅他个十剑八剑不可!”
&nb岳不群微笑道:“若是林先生不介意,你们两个去找平之吧,留他一个人在老宅,我不怎么放心。”
&nb张无惮插嘴道:“俞三伯还让我转告林公子几句话,还是我去寻他吧。再过两三个时辰,麻烦冲哥你给我们送饭就行。”
&nb令狐冲确实想留下来照顾岳不群,只是苦于师命不好违拗,闻言心下十分欢喜,应道:“也好,我就不去打扰你们说话了,还林公子叫呢,他也算是你师弟吧。”借着袖子遮掩,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指。
&nb小样,还占我便宜。张无惮反捏回去,两只手搭在一起晃了半天才分开。
&nb岳不群无可无不可,点头同意了令狐冲留下来。张无惮留了几丸胡青牛配置的疗伤灵药,又另外掏出一个小盒子:“此乃恒山派外敷的天香断续胶,冲哥,你为岳先生涂上吧。”
&nb他有些疑心岳不群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见岳不群痛快应了,便当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