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呵呵:“催了三封信了。”我就随口一说,你随耳一听,让我表达一下“我不想跟你分别”的酸意不就成了吗,这人真是蔫坏。
风清扬就近寻摸了块石头坐下,又等了好一阵,才等到他俩依依不舍说完了话,张无惮又冲他一示意,叫一声“风前辈后会有期”,方才打马而走。
令狐冲砸吧着嘴,意犹未尽还在张望,听风清扬怏怏道:“早知道我就不一时嘴快揭破了。”
这两个小混蛋要不是知道他已经瞧出来了,敢这么露痕迹吗?敢摸手都摸了快半个时辰吗?他是唯一的知情人,不虐他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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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早年刚领兵时曾吃过败仗,但自他领兵过三载,就胜多输少,近几年更是甚少吃瘪,在元廷有常胜将军的美誉。
同红巾教对上后,起初有几场小败,他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闲了半年手感一时找不到了,不过半月光景,就胜率大增,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
可惜待双方交战过两个月,张无惮撤下了汤和、邓愈,换上了韩林儿和徐达,王保保压力大增,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他乃从二品上万户府达鲁花赤,可朝廷专门指派了一位副万户随军。副万户名为呼和,将几叠薄册双手置于案上。
王保保冷着脸将册子接过来,翻翻看见是双方战绩统计。他还真看进去了,仔细翻阅一阵,暗暗心惊,半晌方道:“早年我曾同徐达交过手,此人善于治军、威勇过人,不可小觑,可其用兵在正。红巾教这几次行兵,却在于奇,怕是那名叫韩林儿的小将之功。”
呼和笑道:“是,只叹我元朝寻不出个这等人物来,所谓兵法天才也不过如此了。”
王保保出道来听无数人夸赞他于此道上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听这句话只觉说不出的刺耳,抬眼见呼和满面恭敬,更添心烦,将册子摔了,怒道:“我知你乃七王爷世子至交,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呼和道:“将军何出此言,下官也是盼着能大败叛军,将这帮不敬朝廷的反贼、叛徒尽数诛杀。”
他提反贼就算了,还特意加个“叛徒”二字,王保保冷淡道:“一人之力终究有限,红巾教早先的将领也好,现在的将领也好,合二人之力对我一人。汤和、邓愈二人能力稍逊些,却肯通力合作,是以能堪堪同我打成平手。”成,我能力不够是我的错,可你作为副将不肯配合我,难道就没有过错?
呼和惊奇道:“早先世子同平南王交手,同太平王对敌,所带副将都是不堪大用之辈,怎生您如有神助,回回获胜?”
“……”王保保气的都笑了,“我无人配合能胜,是我的本事,这都成罪过了不成?七王爷认定是我做得,我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是有罪的,还有什么说头?”
“世子的本事对别人有用,偏偏碰上红巾教之事就失灵了?”呼和摇头道,“非是我不信您,您自己说您有没有嫌疑?”
王保保一下站起身来,逼视着他道:“红巾教出色将领众多,又有明教为后盾,更有无数江湖门派支援。我问你,从客观来说,它的实力难道不是本来就比太平王、平南王胜出一筹?”
呼和终于露出一丝轻蔑来,冷笑道:“好,那我问您,早年绍敏郡主可有数次落于张无惮之手又安然脱身?她囚禁五岳剑派于万安寺,可是一无所得,还让张无惮趁机收拢了五岳派?她同小王爷有婚约,成亲前夕、恰好也是五岳剑派被救后,小王爷被歹人所害!”他乃小王爷挚友,说话间额角青筋暴出,质问道,“我问你,从客观来说,绍敏郡主可同张无惮有勾结?”
王保保哑口无言,唯有苦笑。不说旁的,小王爷一事他也觉得蹊跷,曾经以此逼问过赵敏,赵敏倒是照实说了。所以这罪名,他内心是认的,本拟待此次大败红巾军,洗脱嫌疑后再向皇帝请罪,却不料局势不妙,一时不易获胜,反倒加重了嫌疑。
呼和继续道:“就在绍敏郡主第一次被抓后,张无惮以军中一小将的性命为交换,要你以此赎换郡主,你表面上说绝不会因私废公,可实际上呢?郡主连夜平安归来,倒是那小将惨死军营!就是以此,你们才勾搭成奸的!”
王保保道:“这是张无惮有意陷害,小将也是他杀的,我当时已知不对,却还当他只是为了害我名声!”
呼和笑道:“当时您的官职也不大,身边护卫能干也有限,张无惮有秘密潜入,神不知鬼不觉杀害小将的能耐,为什么不杀了你?留着你给他红巾教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