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梅姐之后，雪天依关上门走了进来，眼圈有些红，清澈的眼眸此刻也黯淡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

望了雪天依一眼，凌雪问道。

如今自己不仅元气尽失，而且浑身乏力，而公孙兰还在昏迷之中，若非是这个少女将自己带回来，她与公孙兰恐怕还会面临新的危险。

因此若是能够帮上红杉少女的话，凌雪倒是不介意帮她一把。

“没事儿。”

雪天依勉强露出笑容，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理解自己，相反很可能招来这个女子的不理解与嘲笑。

只是作为一介红尘女而已，四艺不行，出卖自己天经地义，争辩自由与贞洁，只是徒惹笑话罢。

而且，即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因为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毫无元气，甚至连她都不如，显然只是凡人中的贵家小姐，旁边还在昏迷的少女应该便是她的女婢，除了身上带着一把“碰不得”的黑伞有几分奇异之处，雪天依却是看不出其他不寻常之处。

这样的女子，莫说是帮助自己，她若是能不给自己惹麻烦，雪天依便是谢天谢地了。

“你不方便清洗身子吧，来，我帮你。”

望着凌雪还混着鲜血的一身湿透的袍袖红裙，雪天依说道。

因为心情抑郁，雪天依也没有心思计较凌雪先前说的话，在语气上倒是已经少了不少敌意，轻柔了不少，而且还带着几分隐隐的落寞。

本来凌雪身上的衣裳是剑胆琴心的异象形成，带着自我修复以及不惹尘埃的能力。

只是如今因为强行终止聚元而使得体内元气消耗一空，异象的特殊性也不在了，如今的红裙只是一件普通的服饰，被河水浸湿后自然无法快速干燥下来。

凌雪隐隐猜到雪天依现在仍然在纠结的状态，帮自己清洗其实是想多拖延点时间。

既然她不肯说，凌雪也没有多问，放松下身子，让雪天依方便帮自己将衣裳褪下。

果不其然，在元气紊乱或者缺失的时候，异象形成的袍袖红裙，不再是无法褪下，不一会儿功夫，凌雪便赤着纤细诱人的雪白身子出现在雪天依的面前。

望着面前这具犹如造物主杰作一般的躯体，上到每一根乌黑的长发，下到每一根晶莹剔透的脚趾，都完美无比，这令雪天依不禁心头惊叹不已。

因为得见如此美丽之物，雪天依本来低落的心情也不禁好了不少。

凌雪本以为在卸装的过程中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她在感受到少女将自己身上的红裙慢慢褪下，纤细的手指划过自己肌肤的时候，她因为气血不足而显得苍白的脸颊不禁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望见凌雪羞涩的模样，雪天依不禁心生几分好奇，问道：“你应该是豪门大宅的小姐吧，难道平日没有人服侍你沐浴更衣过？”

无论是凌雪身上的气质，还是那一身瑰丽无比的鲜红盛装，都显示着凌雪不凡的身份，这倒不是雪天依无羁的推测。

“嗯……让人服侍更衣确实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