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迟此时的心情很好,自打来到下邳他就好运不断,虽然其中略有些小小的遗憾,但总得来说这一趟还是收获颇丰。
结了账后吴迟就想去“平江浴室”找那个疑似是“褚平月”的褚老六的,但转念一想此刻自己是寄宿在老宋家中,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难免老宋回去瞧不见自己会着急。而且去见“褚平月”势必会耗费些时间,现在知道他的下落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回老宋家交代一声再过去也不迟。
刚吃过早饭不宜运动,吴迟深知这点,他身体虽然好,却也不敢迈开大步跑回去,只是心平气和的沿路返回。他脚程快,回去也没花多少时间。
和他想的一样,敲门进去见不着吴迟的老宋果然急了,如果不是遇着熟人说见着吴迟沿着河道跑步,老宋真能发动人脉满大街去找他。
原来老宋和他老伴早晨都喜欢去大桥下面的广场跳交际舞,时间久了就养成习惯,要么早起买菜的时候跳上一会儿,要么吃过晚饭去跳一会儿消消食,然后回家睡觉。今儿一早他们老两口就去广场跳舞,一时兴起就多跳了会儿,倒把吴迟给忘记了。
等他们想起来家中还有一个人可能在等着吃早饭的时候赶忙慌慌张张的去买菜,另一个买了些包子、豆浆回来。哪想老宋回来瞧不见了吴迟,心下不由慌了,心想:孩子老远来一趟,我要是招待不周,日后见了亲家说起此事,咱这老宋家的脸还朝那放啊!
老宋着急忙慌的出来,逢着人就问有没有见着昨天和他在一起的小伙子。老宋热情好客邻里间无所不知,见他这副着急的样子,没见着的人拿他开玩笑,见着的人和他说了好几遍他心里才安生下来。
吴迟出门的时候到没有想这么多,要知道老宋会这么着急,他还真不会出去这一趟。所以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吴迟就听老宋絮絮叨叨的教训着,他心也知道,老宋这是拿他当自家孩子看待,换做别人哪里会不招待见的说这么多?心中不由又是一暖。
听吴迟说他已经吃过东西,老宋到开始埋怨起自己来,说自己怠慢了客人云云,说的吴迟又是惭愧又是好笑。
“大爷,我早上出去的时候遇着我要找的人了,我和你说一声,待会去见他,可能要在那儿呆上一会儿,先和你和大娘说一声。”没多会儿,老宋的老伴儿也回来了,手臂上挎着的篮子也装满了新鲜的水果蔬菜等等食物。
听到吴迟的话,两位老人都是一惊,道:“这么快就找到了?”
吴迟笑道:“也是缘分吧,他吃人家的早餐不给钱,结果吵吵闹闹大半晌,听人说的情况和我要找的人很相似,我想十有**不会有错的。”
老宋马上想起吴迟说的那人,一拍大腿道:“你说的‘褚平月’就是平江浴室的那个褚老六?”
吴迟苦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看来当年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我来这里就是想化解当年的恩怨,现下看来,只怕不易。”
老宋沉吟一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叔叔是什么样的人,但你家既然和杨先生有旧,我看你言行举止也能猜得出一二。而且褚老六回来有十五六年了,一直就这样。当时你才多大?现下你有这份心也是很难得了。他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有心,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爷了!”
吴迟点点头,随即问道:“大爷,你对褚平月这人了解吗?”
当日吴迟从杨建峰那里死缠烂打得知“褚平月”这个人,但他具体如何吴迟并不清楚,杨建峰那样子吴迟也看得出来是不愿和他多说,临走的时候才和他说“要想冰释前嫌,需得此人真心相助。否则,一切休提!”当时吴迟只觉得杨建峰故意夸大其词吓唬他,现在看来杨建峰所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父辈之间的恩怨,很有可能和这个人关联甚大。而且他在杨建峰身边所扮演的角色,分量应该远在楚天明等人之上。否则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杨建峰,又或是楚天明等人都不可能因为此事郁郁寡欢自甘堕落的。
老宋摇摇头,道:“褚平月十七八岁就离开下邳了,那时我们家还不在这边。别说我这么大年纪,就是我家两个孩子和他们的年岁也玩不到一块去。后来我搬到这边来,倒也去他们家洗过几次澡,这些年来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如往日方便,就在这边浴室里洗洗,接触也就越来越少。不然你昨儿个和我说,我怎么会一下想不起来呢?要不是你说东边包子铺的荒唐事,我还真不会把你要找的人和他联系起来呢!”
吴迟想了下,点点头道:“我清楚了。放心大爷,尽人事听天命,如果他真不愿忘记从前的事情,我想是因为缘分没到吧,我会继续努力的!”
老宋笑了笑,道:“我就瞧你小子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去吧,大爷我相信,以你的诚意和头脑,是可以做成此事的!”
老宋的老伴儿也道:“就是!自信点,诚心诚意登门拜访,他要不领情那是他不尽人意,怪不得咱!”
吴迟笑笑,心想到底是老妇人好说话,昨日还当自己是吃白食的,今儿个就拿自己不当外人了。这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没再做耽搁,离了宋家吴迟便顺着晨跑之路转了两转眼中即看到了“平江浴室”的大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