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这老家伙交手,看来他让了我不少。”吴迟心中清楚,以孔摩西的内力他还可以抗衡,对上石破天,若是石破天不有心相让,只怕单是这股内力就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难道他的内力提升便是靠着这种方式?”吴迟心中琢磨着,他当时在下邳老宋家的时候曾经在门楼上修炼,以内力抵御寒风侵袭,发觉内力修为提升速度极快。眼下石破天的方式更为厉害,河底暗流汹涌,寻常人在河底闭气都是难事,何况他定身打坐,所消耗的内力之庞大简直难以想象,当然,时日久了收益也绝非寻常方式可比。
想到这里,吴迟又是一阵叹服。
“明日我也要尝试一番,即便不能在水下打坐,仅仅是水的低温和水流的冲击力便足以检验我近来的修炼成果。”
在吴迟琢磨着他自己今后该如何修炼之时,石破天周身的内力还是出现变化,周围的暗流也变得就、剧烈起来。但这一切对灵魂形态的吴迟来说完全没有多少影响,他清清楚楚的观察着石破天的变化。
只见石破天头顶隐隐出现一丝丝的热气,这些白色的雾气逐渐变得厚重起来,越聚越多,周围的内力也不断地进入他的体内被转化为这种淡白色的雾气。虽然周围的内力越来越少,但水流依旧无法近他的身,反而他所处的位置真空越来越大,到最后无数细小的漩涡汇聚成五个水桶粗细的漩涡在石破天的周围盘旋着,形成一个直径五米开外的真空圆圈,一直透到水面。若是此时有人经过的话,定然会觉得水中有妖物作怪。
内力收敛,石破天一身衣物犹如鼓满了风一样几欲涨裂,脸上颜色也接连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没过多久又变成原色,如此反复。
吴迟在一旁看的呆了,这等景象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内力竟然会如此惊人。他的灵魂离石破天不远,一丝丝白色的雾气在石破天的脑袋上飘着,待到外放的内力被他全部吸入体内,脑袋上面的白色雾气也越来越多,吴迟看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虽然他并不明白此时的状况对石破天意味着什么,但这等情况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连石破天都如此慎重,躲在水底潜修,想来绝非一般。
不知不觉中,伴随着时间的流转,盘旋在石破天脑袋上的白色雾气逐渐被他吸收会体内,当然吴迟的灵魂在一旁也受益匪浅。就算是石破天也想象不到在他练功的时候身旁竟然还带着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灵魂。
内力对灵魂来说是最佳的养料,吴迟苦苦修行,境界不断提升灵魂获益匪浅,但如果得到大量内力的滋养,他的灵魂会壮大的更快。只不过灵魂如何沟通内力这是一个问题,内力在体内运行只能提高肉身的强度,灵魂虽也受益,效果却微乎其微,和石破天所释放出来的强悍内力相比,带来的效果更不可同日而语。
这次的获益对吴迟来说也纯粹是误打误撞,而且以他的性子,即便察觉灵魂提升他也不认为是得益于石破天的内力,而是他这段时间勤奋修炼的回报。更何况此时吴迟的注意力全都在石破天身上,自己灵魂的变化却没有在意到。
白色雾气进入体内,石破天周围五道漩涡此时已经合并成一道,从河岸上看,河水中间是一道直径二十米的巨大漩涡,在这个漩涡中间坐着一人身着乌衣的老者。漩涡的吸力不断在扩大,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袭到岸边,两岸的泥沙犹如雪花遇到烈火一般消融掉,卷入这漩涡之中。同时河底的污泥也被卷起,河面的漩涡终于形成了强而有力的龙卷,一旋一旋地冲天而起。
突然间,石破天睁开了双眼,双目之中射出一道精光,夜幕之中犹如两点星火一般,这精光一闪而没,随即一声轻啸,石破天身在河床之上,脚下在虚空中一踏,身子冲天而起,那庞大的龙卷在失去了他这个约束力后瞬间消散,在沉重的水爆声下化为漫天雨水,哗啦啦的落下。
上游的河水也顺势冲击下来,带着两岸的污泥和沙石奔腾而下,场面煞是壮观。
在这突然的变故之下,即便吴迟的灵魂能够承受得住,他的心神在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之后也受不了。人一惊醒,灵魂自然而然的就回到身体中去。
此时,东天放了一线鱼肚白,白雪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睡的正香,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不知她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
吴迟只瞥了白雪一眼,并没有过去吵醒她。此时他脑袋中满是石破天从河底一跃而起的情景。
他在水下,河水有一定的承载力,他以内力隔断水流漂浮在水上这吴迟可以理解,但是之后河水被越挤越大,他周围因为内力外放的缘故形成一个真空,这点吴迟也可以理解,可是龙卷形成后中间并非真空,下面又无水流、泥沙承载,为何石破天可以凌空而立?
好吧,就算他内力强悍,那么在虚空中借力而起又是何故?空中无力可借,他能凌空而立已经超出吴迟的想象,又在虚空之中借力而起一飞冲天,这就让吴迟难以接受了。自己之所以能够遨游四方无孔不入那是因为自己是灵魂,可石破天那也是灵魂吗?他是靠着**的力量做到的,这个发现实在太刺激吴迟的身心了。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吴迟心中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冒出来,不觉间脑袋就大了。
大坝之上,石破天负手而立,看着滔滔河水重新顺流而下,他的心中极为平静,往日争强好胜之心在这二十年的沉淀之下也终于洗尽铅华。天下第一也好,逐鹿中原也罢,对此时的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回望那个他他居住了二十余年的村子,石破天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脚一抬,身子飘飘然已在数百米之外,止三两步便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