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厅。
吴迟在孔摩西的带领下一路走来,风景换了三重,当真是一步一洞天,让人目不暇接。
“师伯祖真的很久没有见人了吗?”吴迟问道。
孔摩西点点头,道:“应该有两年了,期间曾经指点过我一次,距今有大半年了。这几年以来爷爷都是如此,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实力达到爷爷那个程度,做出什么事来,我们都不会感到惊讶。”
吴迟道:“你倒是看得开!”
本来他还想旁敲侧击,验证自己的猜想,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多问什么,孔摩西十有**是达到瓶颈。这么长时间以来都闭关不出,想来是觉得突破有希望,为了不让自己分心,这才避不见人。
“到了!”孔摩西停在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前,还未来得及敲门,孔幼龄的声音已经率先传来——
“进来吧!”
“请!”孔摩西推开门,示意吴迟先进。
吴迟点点头,举步入内。
房内,一发须皆白的老者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微合,鼻观口,口观心,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小子吴迟,见过师伯祖。”吴迟象征性地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他当初见到石破天的时候也没有客气过,若非吴建德早有叮嘱,让他不要给孔府的人好脸色,依着他的性子只怕根本就不会和孔幼龄这么客气。
“爷爷!”孔摩西站在吴迟的一旁,恭恭敬敬地叫道。
孔幼龄睁开双眼,整个人的气质也大为改变。如果说闭上眼睛的孔幼龄是枯木,现在的他便如虽是准备进攻的毒蛇。被他的那一双眸子盯着,就算是吴迟也有一种“被捕猎”的感觉。
“这老家伙果然厉害,他的境界虽然不及当初的石老头,但也绝对差不了哪去。不过还是石老头厉害,不然也不会教出这么变态的徒弟!”如果让孔幼龄知道吴迟心中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惭愧。
其实孔幼龄对吴迟的表现还是有些诧异的,换做别人在他的威势压迫之下根本就无法自制,可吴迟依旧面不改色,这就证明他绝对有比肩顶级高手的能耐。小小年纪能够有如此成就,天资之骇人,气运之逆天,足可一窥。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孔幼龄直奔主题的问道。他既然说了,如果吴迟打败孔摩西,他就帮吴迟,自然不会食言。而且他和吴迟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不会跟他客套什么。
吴迟也不以为然,实力达到他们这个程度,很少会有玩虚的时候。事情早晚都是要解决,何必多说废话,浪费彼此的时间和表情呢?
“师伯祖近来在闭关,对外界纠纷或许不是很了解,但天下大势历来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眼下内忧不断,外患又起,我这次前来就是想接孔府之力,将七大派中心生二意之辈清剿,以免遗祸天下。”
孔幼龄眉毛一挑,道:“此事想来是因你吴家而起吧?”
吴迟轻笑一声,道:“天下纷争岂会因一家而起?我吴家只不过正好站在了他们通往巨大利益的路上,所以他们要将吴家踢开。除了吴家,孔府也是他们要攻击的对象之一。”
“看来他们都过够了安宁的日子啊!”孔幼龄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不需要吴迟多说他也清楚。当年的争斗他既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他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有料到他们会如此没有耐心。
“这一次,会还我华夏族人一个安宁吗?”孔幼龄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吴迟,心头不由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来找我便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你打算如何去做。”
吴迟自嘲地笑了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眼下形势一片混乱,内外究竟有多少勾结只怕没几个人看得清。在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最迫切的。想寻解决之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孔幼龄道:“如此说来,你来孔府,是为了将我孔府也拉下水,将这场事搞得越大越好喽?”
吴迟揉了揉脖子,道:“浑水才能摸鱼,不把水搅浑了,鱼儿怎么浮出水面呢?”
孔幼龄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地道:“你可要为你做的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