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师师的话也叫苏蝶笑了,便是又拍抚了腰腹,苏蝶笑道:“不若是儿是女,我都欢喜。”
由她们陪着说话也是费着精力,便是说了些许话后苏蝶那儿也是显了困意。当是瞧出翁师师犯了困,秦疏酒这才提醒说道:“说了这样久的话,想来苏姐姐也是倦了?便是让初濛侍候着歇息,如何?”秦疏酒语后苏蝶这才点了头,而后应道:“叫你这样一说到真觉得有些倦了。”
有了身孕的人最是当注意休息,既是觉得累了,也是到了该离的时候,便是起身欠行了礼,秦疏酒与翁师师这才离了如意宫。
出了如意宫直往钟碎宫行去,路上南枝到也有些偏静,扶着秦疏酒便是垂眸前行,也是她这一路不曾出过声,秦疏酒不禁问道:“怎的?可是再寻什么?”便是询后南枝这才抬了头,略偏了头看着秦疏酒侧颜,顿思便可方是说道:“也未思了什么,只是觉了翁才人近来上如意宫倒也勤快,便是比起姐姐还要勤上不少。”
闻了南枝此话,秦疏酒便是微了轻顿,而后低喃说道:“师师?”便是轻语落下南枝应答接道:“正是,翁才人与姐姐同苏充媛已是长久不见来往,感情也不似刚入宫时那样好的,刚入宫不得宠那会她可是整日整日的往了咱们钟碎宫跑,可自从陛下召幸之后却是鲜了来往。尤其是苏充媛晋了奉为了一宫主位,更是罕着往来,平时久久的才见上一次,怎的苏充媛怀了龙裔便是眼巴巴的赶过去,到像是怕旁人不知她与苏充媛姐妹情深似的。”
翁师师的表现倒也叫人觉得有些急巴巴,便是听了南枝道语后秦疏酒开口应道:“师师表现得却是有些刻意,不过她会这般也属常然。”话道落后南枝问道:“姐姐何出此意?”询后秦疏酒解道。
“苏姐姐现在可非常人,腹中的那个龙裔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不管这一胎诞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依了镇国将军如今的战功,苏姐姐那儿自当会凭了这腹中的龙裔一跃而成。便是封妃也不过是时日之事,眼下的苏姐姐便是金贵,师师也是个聪慧之人,现下不显了姐妹情深莫非要等了苏姐姐飞上枝头再道不成?”
这姐妹只有未飞黄腾达之时才称得上知心姐妹,若是待封了妃再来笑叹,怕是难在叫人入了眼了。翁师师便是想借了苏蝶这腹中的孩子,促了自己宫中地位,这一份心思无可厚非,倒也可以理解。
也是秦疏酒这一解后南枝才觉清明,便是惑然应点了头,颔首之下南枝回道:“这翁才人倒也不是可小瞧的主,时机抓得这样的准,只怕近来陛下上如意宫看望苏充媛,十之八九总能撞上翁才人探视。”
“她有这样好的介点,若是不好好把握岂非愚钝之人。”说了南枝回道,便是应答之时语中倒是几分飘散,像是又思量着什么。也是从秦疏酒的语中听出有些不对,便是觉了不对南枝当下细瞧了秦疏酒,而后说道。
“姐姐,你的面色看着有些不对?瞧着倒像是心里头思了什么事?可是这翁才人有何不对?”话询之后秦疏酒摇了头,随后说道:“并非师师有何不对,只是苏姐姐……”
“苏充媛怎了?”接口问道,秦疏酒却未急着回答,移眼往前看着湖上已长出的柳荷,虚缈瞧看了许久,秦疏酒这才轻了声说道:“我只是在想,不若苏姐姐这腹中的孩儿是皇子还是公主,既是诞下于苏姐姐而言自是好的,可是于我们而言,却有半分利处。”
突然道出的话叫南枝莫名觉了心中一震,震后转而一思,南枝惊道:“姐姐,你的意思……”后头的话已是接道不出,此时南枝的面上已露几分难以置信,面露了难以置信便已是明了秦疏酒的意思,当是叫她这般失了声询着,秦疏酒也就不再藏言而是开口说道。
“苏姐姐这腹中的孩儿,说实的我与姐姐皆是盼的,不过在这后宫之中却不知有多少人因了苏姐姐这幸得的龙裔寝食难安,只怕都巴不得苏姐姐也像王婕妤当年一般不慎,遇了些意料不到的祸事折了腹中胎儿。谁这心里头都有这样的心思,贤妃娘娘怕也是不例外的。”
话至此已是将她心中的思量全数道出,当下叫南枝的心更沉了,不禁压了声,南枝惊愕询道:“姐姐,你想用苏充媛腹中的孩儿扳倒候贤妃?”
“候贤妃入宫多年,这宫中的根基当是深的,若是想要扳倒她只凭我们手上这些根据未必就能达成,不过要是再加上一条妒恨后妃,伤及龙裔,纵是贤妃娘娘只怕陛下那儿也断不能轻饶。再说了,苏姐姐乃是镇国将军的爱女,若是苏姐姐遭了候贤妃的毒手,镇国将军那儿断是不肯罢休,辅国将军那处也别想逃得清闲。”
辅国将军已是多年没了功绩,镇国将军现下又是战功赫赫,这孰胜孰败倒是极好断评之事。秦疏酒向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便是这样的毒思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计策思得是极毒,只是南枝还是听出秦疏酒话语中的惆迷。
四年的姐妹,入宫的一路扶持,要对苏蝶下这样的狠手,秦疏酒当真狠得下心?
因是知了秦疏酒此时的惆迷,南枝忍不住开口多询一句,询后却是得了秦疏酒的叹语。
“这是最好的法子,也是最立竿见影的法子。苏姐姐还年轻,她总还能怀上陛下的子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