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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毒杀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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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令传之后宫婢便将侯于外头的秦疏酒请入宫中,便是待着秦疏酒入了寝宫,许是觉着宫中之人多了叫丽德妃心中觉着不痛快,又或者是她想瞧瞧秦疏酒此番前来究竟打了什么算盘。再瞧了秦疏酒入了内寝后,丽德妃便呵斥左右全数退下,连着叶玮也是,一并命了他退下。虽是不明德妃娘娘之意,不过依着娘娘的身手,这秦疏酒与旁侧宫婢也断然伤不得她,便也是领了旨意退了下去。

退行之时自秦疏酒身侧经过,叶玮下意识的移了眸细着打量秦疏酒,却也无法从窈妃面上瞧出什么。只是见着她如了平素般面上挂了清和的笑,便是那边轻着柔,叫叶玮觉得略感不安。却又不得多言什么,只能带了这不安退出寝殿。也是待了宫中左右全数退下后,秦疏酒这才欠礼笑道。

“臣妾拜见德妃姐姐,望德妃姐姐金安。”话是笑落人已欠拜,眸色略垂唇角含笑,秦疏酒此番行拜倒是卑谦有礼,叫人看不出有何过处。

她倒是一入宫便谦卑得紧,只是如今的谦卑落于丽德妃的眼中却是刺眼得很。丽德妃可没忘了,宇文浩之所以会死得那样的惨,其中也有一半功属于这秦疏酒面上的父亲。

秦天浩。

便是见了她时,丽德妃的心中当是恨得牙直发狠,恨不得直接上了前一掌要了她的性命。只是如今宇文一族的处境使她不得不压下心中杀意,便是不可当下再生事端,丽德妃便是冷了笑,而后说道。

“金安,窈妃倒是守礼,这叩安叩得都叫人挑不出刺来。”便是话落语中笑阴之气已是明了,丽德妃待她如今可是如了眼中钉刺,恨不得顷刻间取了她的性命,倒是秦疏酒显然异常淡然,未有半分惊然反是笑了应道。

“德妃姐姐这话说的,宫中姐妹日、日叩安也是常事,到也做得实顺了,便是何人都是礼当得紧,如何能挑得出错来。依着妹妹看来,若是这行礼之上也能出了过错,到真不是礼规不收,也是如了姐姐方才笑语一般,是叫人挑了刺了。”

丽德妃那一番话绝非善意,可至了秦疏酒这般到像是与她说趣一般,倒也叫丽德妃听得心中更是恼火。便是直接心口闷着一团愤怨之气,阴冷双眸杀意乍起,便是一番阴视之后丽德妃方才戾阴一笑,而后说道

“窈妃才是爱说笑吧,若是行得正站得自,何会叫人借机挑了刺怪了过错。这凡事忧着叫人挑了刺,必是心中藏有亏心之事,因是做了贼子虚了心,才会恐着叫人看出疑端惊了现行,露了那肮脏隐面。”

先头的话还有几分故拖,便是语中带了几分讽懒之意,谁知那话到了后头倒是全然变了味道,语话加重字字带硬,便是杀戾骤浓像是刻意道诉于秦疏酒知晓。

秦疏酒究竟私下做了什么,心中又藏了什么不可叫人探知的隐事,她自己心中清明,无需丽德妃一一挑出。便也听出丽德妃此语之中的恶怨之意,秦疏酒只是宛然一笑,随后说道。

“德妃娘娘教诲得是,便是听了娘娘的教诲,臣妾受益匪浅。娘娘说的话便是带了礼,这心中若是无藏亏心事,也是不用时刻提防着叫人挑了刺,毕竟这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何恐鬼敲门。行得正站得自,自当光明磊落万事无忧。可若是犯下过什么恶事,纵然自己觉着神不知鬼不觉,可这老天爷终归看着的,便是当下没得立报,可这天道之下也断不会容着他逃了,必是恶事恶报,绝不姑息。”

最后一番话,言语咬得极重,字字发沉直落心中,当即叫丽德妃的面色直接沉了下去,便是隐约觉了秦疏酒这一番话便是刻意说与自己听晓,丽德妃的面色当是变了,而后厉声喝道:“窈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话便是刻意而言,所言之事恐指的便是二十年前的倾氏逆案。

那一件事纵然已是过了二十个年头,可丽德妃仍是记于心中,便是从了略疑秦疏酒的身份起,加上后来倾羽君的行刺,再到最后父亲以及胞弟双双落了如此下场。丽德妃便是夜夜难眠,总是记起当年倾氏一族的逆案。

倾氏一族的逆案,自是当诛,可丽德妃心中却是清明的,这一场逆案如何冤造出来,他们究竟用了怎样卑劣的手法,将倾氏一族至于万劫不复之境。

知道,丽德妃从来都知道,只不过她也从来都不肯认,罢了。在她心中,倾氏一族便是逆党,也只可能是逆党,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他都是逆党,而倾羽君,也只会是逆党的子嗣,永远不可站于璃清身旁。

知,便是知的,可知又如何,她从未觉得这事有过,更不觉得这是需要遭了天谴的重孽之事,便是因着觉得自己无过,在听闻秦疏酒的那一番话后,在记想起倾氏一族的逆案后,丽德妃才会霍然震怒,而后重击案几厉喝,询问她是何意思。

秦疏酒究竟是何意思,恐怕彼此之间皆是清明,只是丽德妃的怒语呵斥之下秦疏酒却未打算直接言答,便是忙着起身欠礼陪了笑,秦疏酒说道:“臣妾一直失语,惹得娘娘动怒,还望娘娘莫要责怪。”便是话落而之又是一笑,秦疏酒续着说道:“臣妾今日特来并非有意惹得娘娘不快,而是特来为娘娘贺喜,还望娘娘莫怪臣妾方才失语,恼了臣妾才是好的。”

宇文一族近来祸事多多,宇文浩没了性命,宇文生又叫陛下杯酒释了兵权,丽德妃实在不明秦疏酒这一番贺喜喜从何来,当是眉心蹙得更紧了。连着语调也是直接压沉至了低处,丽德妃凛眸直视随后问道:“道喜?本宫倒是奇了,本宫这喜从何来,还需窈妃亲自过来贺喜?”

便是话落见着秦疏酒又是柔着一下,随后应道:“德妃娘娘福泽恩厚,怎会不知喜从何来?这宫里头如今可都是传来了,皆道陛下不但恩宠于娘娘,便是连着骠骑将军也是厚待有嘉,旁的臣子陛下可是罕着这般记挂,便是骠骑将军那儿,陛下可是处处挂着心,恩厚得紧呢。”

事竟是牵扯到父亲身上,当下丽德妃已不是再静,已是几分躁然之态,便是猛的直了身子,眸如利刃直落秦疏酒身上,丽德妃一字一字询道:“陛下恩待宇文一族,这宫里头究竟传着什么?”

便是质问语落,秦疏酒先是微的一愣,神色之中显了几分诧然,像是惊于丽德妃不知此事一般。那一番诧愣也是一瞬之事,便是愣后秦疏酒忙的欠身行了礼,随后应道:“德妃姐姐原是不知,竟然不知,臣妾今日前来倒是抢了个头喜了,姐姐既是不知,那臣妾便说与姐姐知晓,如何?”眸眼笑后语已略扬,秦疏酒笑着续道。

“这宫里头近来可都在传,皆道陛下待骠骑将军可是一等一的上心,因是怜着骠骑将军年事已高,恐着他终日沙场之上累坏了自己的身子,便是特的收了将军的兵权,便命了将军解甲归田好些休养生息,好是安度晚年。姐姐你可瞧瞧,陛下对骠骑将军可是厚待,这朝中上下那样多的将帅,便是有些年岁比将军长的陛下都未曾亲旨让他们解了军甲安享天年,独独对骠骑将军上了心,这不是对将军的一种厚待,臣妾难道不当前来给姐姐贺喜?”

话是笑颜,眉眼之中已是萦了笑意,秦疏酒这番话到也像是贺道之喜,只是她的这话却叫丽德妃听得脸色大变,当是一股愤恨之气直涌了心头。直接青黑了脸,此时的丽德妃只觉心中一阵怒意剧滚,便是气涌心头,口觉腥甜。

秦疏酒这一番话听着像是贺喜之意,实则满是嘲讽,解甲归田安享晚年,这话说得好听,实则不过是璃清恐了宇文生的权势,欲将其拔除。朝中那样多的年过花甲仍旧战于沙场的将帅,独独只有宇文生叫陛下释了兵权,这是圣上的厚待?这分明是圣上的忌惮。忌惮宇文一族的过盛,忌惮宇文一族的功高盖主,忌惮宇文一族的实权过侵。

璃清的这一道旨意,与其说是厚待,倒不如说是忌惮,是对宇文一族最为不信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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