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管部一共有八个人,主要负责出入镖货的卸货、装货、统计、调度、分发等工作,同时,还负责镖车保养、驴马骡的喂养等工作。
忙的人很忙,清闲的人无比清闲。这八人,有三个是京城当地人,据说都是有后台、有关系的,有的是户部某官员的侄儿、有的是工部某侍郎的小舅子,薪水高的离谱,据说每月有四五两银子,有的连上下班都不准时。
与当地人不同,我们这些在京城拼搏的京漂,一没关系,二没多大本事,只能是拼死的干活才能赚钱养活自己。我跟柳清风还有另外两人则忙的要死,比走镖靠武艺、江湖交情讨生活要累很多。而最有油水的镖车配件采购、驴马骡饲料采购等事情,则由那几个关系户霸占。
老刘头每日沉迷棋道不能自拔,对仓管部工作也不怎么上心,只要别给他惹乱子、捅娄子,他也懒得管。各路州的镖师们对仓管部的意见很大,但却又无可奈何。
接连几日,我每日干的都是擦车、喂马的活儿,柳清风则继续发扬他臭棋篓子的水平,每日陪着老刘头下五子棋。
给驴马骡添饲料这活儿,很是辛苦。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驴无母驴不欢。每日晚上下班晚,还要给马骡加夜草,一早就要过来给这些牲口喂饲料,还要打扫马厩,又不能落下每日练武,只有每早一边喂马、一边练功。
几日下来,马厩里的马、驴、骡也都跟我混熟了,据我观察,会叫的马儿有草吃,那些又肥又壮的马啊、驴啊,只要不给它们多加草料,他们就一个劲儿的叫不停。
叫花驴就在此列,虽然它脾气大,性子暴,又不喜欢干活,但不妨碍它饭量大啊。每天一早,看到我,就撒欢叫唤,门牙呲的比某歌星都大,什么欧洲步、自然步法、障碍突进也都是信脚拈来。
每次看到这些,我就乐得哈哈大笑,说叫花啊,叫花,也就是你是头驴,要是你是马,还不得去拿国家马术比赛的大奖啊。
叫花驴听了,也得意洋洋臭显摆,嗷嗷叫,我说行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自己一个马圈,是想到对面母马圈里是不是?
叫花驴点点头,脑袋在我手里蹭来蹭去,我说行行行,晚上我偷偷给你打开那边的门,不过第二天你得早点回来。
果然,第二天,对面有几匹母马趴在地上不肯动弹,哪怕是要出镖,镖师也拉不出去,害的柳清风去请兽医来给它们看病。兽医来了,得出的结论是,纵欲过度。
跟老刘头的僵持继续,我心想连畜生都知道讨好上级了,我也不能在这么任性下去。
于是我趁着老刘头房间没人去给他送礼,谁料他是软硬不吃的主儿:你要贿赂我?信不信我去六当家那边揭发你?六当家就是镖局办公室和后勤保障的分管领导。
这日,我看到柳清风跟老刘头下棋,凑上去说,领导,我最近学了两个新招,要不要切磋两局?
老刘头可能觉得老赢柳清风没意思,就同意了对局。于是我坐下,连忙拿出一包中华,打开抽出分了他一支,顺手就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随手就放在他桌子上(注意:动作要自然轻松不经意,这是随手送礼的基本法则)。
老刘头说,你是高手,我可下不过你啊。
我说领导您这事儿哪儿话啊,上次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