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曲离殇,渐渐地归于岑寂无声。
十方禅院,三摩地。
“慧通师弟可有回寺?”
禅定的慧聪双眸缓缓开阖,毅然相问。
“大长老一路至西前去相邀个个宗门,估计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台下的诸位长老已然回寺,他们同慧通一起游走于定安众多门派。
十几人这一日的时间差不多转过来了大半个定安,只要是修道界中稍微有些脸面的宗门都有过之一进。
“只是,我等实在不明白方丈为何非要如此?”
众人于心思索一天,都没能想到慧聪所做一切是为何意。
“明日你们便能知晓。”
倒不是慧聪不愿与之相告,而是这期间种种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的清。
当初慧聪带领寺中僧人在山脚村落对峙魔源之眼时,山顶的己寺曾有撞钟之声传来。
也正是那声撞钟之音,慧聪才能一鼓作气地摆下三才阵法。
慧聪于那时即便有所察觉,再加上杨子环前去紫阳宫路途之中所见所遇的一切,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但真正能够让慧聪这个揣测盖棺定论的,那还要说引发起魔源之眼的那枚令牌。
天道不公!
令牌之上刻其四字,若说与此四字有所联系的,估计也只有平天教了。
天道不公,平倾一地!
短短八字贯彻了平天教所存于世的中心!
魔教!
一村落人在魔源无情的侵蚀下风化消逝,此番作为又与魔头徐怀瑾有何两样!
更可恨的是其教竟然引动魔源之眼!
慧聪才不会相信平天教主不晓得魔源之眼的危害。
若是任凭源眼中的魔源释放,假以时日便不是常人能够左右的了。莫说是定安,就连大半个豫州都必将遭受到灭顶之灾!
由此可见其教狼子野心!
……
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遮掩住皎洁月光。山间林涧,仿佛笼起一片轻烟朦胧。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
晚云飘过之后,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晚夜。
“云然兄勿再相送,贫僧这时即便回寺。”
出云阁前的慧通转身行了一礼,吃完酒菜,如今已然夜幕降临。
“慧通老弟慢走,云某明日再登门拜访。”
云然冲着慧通抱拳,目送其远逝的身影直至不可再见。
“阁下暗中观察甚久,如今也该一出相见了吧。”
云然淡淡开口,可四周除了树影月光外再无一物。
“呵呵,云然阁主果真是神识壮大。”
一声轻笑传出,不远处的一方草簇中缓缓显出一道人影。
“严某自以为匿气之术已经修至顶峰,却不曾想还是被云然阁主发现了端倪。”
男子言说间走到云然面前。
称之严某的男子体型消瘦,两道似蹙非蹙的浅眉,一双似喜非喜的眼眸。面容仿佛涌现两靥之愁,苍白犹如扎纸。
“哦?”
“我当是谁,原来是七星派严稜掌门。”
“不知严兄前来我阁有何贵干?”
云然见得面前男子,随意拱手一礼,言间语气却是不大和善。
“呵呵!”
“既然到了门前,云然阁主难道不打算请严某进入对酌一番?”
听闻云然一语,严稜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再次轻笑,言语间充斥着风轻云淡。
“哼!”
“匿气藏于我阁山头,鬼鬼祟祟有何居心!”
云然浓眉一横,眉峰犹如剑削。猝然,一股磅礴厚重的气息不露自威。
这倒不是云然与之有仇,而是面前的这位七星派严稜掌门所作所为,同道之人大都不耻。
严稜生性残忍是定安众多门派中人人皆知的。不仅如此,而且此人又极为喜好女色。就他一人即便有着数十位双修女子,个个姿色皆是靓丽惊人。
可其心志极为暴躁,一有烦心之事即便滥杀无辜。曾经就因一位派中弟子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茶盅,严稜当即斩杀于大殿堂前。
从此以后派中再无一人胆敢拂其之意。
而他众多双修女子中无一不是肉禁之脔,当做玩物一般腻了即便沦为鼎炉助以修行。另一边还大肆寻掠模样惊艳的女子作为双修之伴。修道界仙子也好,世俗界庶女也罢,只要稍有姿色的来者不拒。
严稜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也不是无知之人。只寻那些散修,或者是本身实力相对来说较弱的宗门女弟子下手。
既是散修,自然是无人帮其出头,生死也只能任由严稜处置。而那些宗门又因七星派的整体实力,敢怒不敢言。
别人怕他严稜,可云然却不惧其丝毫。
若想在出云阁中行那些萎靡龌蹉之事,哪怕是严稜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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