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白先生说是用法阵封印的。”
“阵眼是座石佛像?”
“正是,前辈知道封印之人,那一定知道解开的方法。”
“嗯,大概是缺了颗佛头,你去狱法山下找一颗石佛头,若是找不到,就在那附近找身怀异能的孩子。”
庄信犹豫片刻,问道:“可还有别的打开封印的方法?”
叶言伸出手,纤纤玉指在他脸上捏了捏,道:“小庄信,真没别的办法了。设法阵之人修为很高,没别的办法可想了。”
庄信下意识地避开了叶言的手,虽然这双手是他熟悉的妻子的,但此时与他说话的却是另一个人。他继续问道:“我不想祸及无辜,前辈,你还能照顾言儿多久?”
叶言歪着头,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腹部,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也在等待。我与人有赌约,若我输了,我就要随他离开,届时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若我赢了,或许能多帮帮你,谁知道呢。”
“前辈,什么赌约,我一定帮你获胜。”庄信激动得忍不住插嘴道。
叶言笑了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落寞:“不能告诉你,要遵守规则哟。”叶言又躺了下去,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不过,你知道这里有个宝宝对吧?本来若没有这个宝宝,以我的法力维持她几十年身躯不坏本也不是难事,但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耗费太多,我不知道还能帮她多久。”
“那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庄信不假思索地回答。
叶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语气十分认真:“不,不,这孩子很好,你会是个好父亲的,你会留在他身边,陪伴他长大的,对吧。”
“言儿不在,有什么意义?”
“……叶言倒是有福气。”叶言边说边合上眼睛,看上去是准备返回叶言体内继续沉睡。忽然她又开口说道:“为了所爱,做什么都值得,别在想着什么无辜不无辜了。”
叶言继续沉睡,窗外明月高悬,蝉鸣声不断,庄信心头烦闷起来。他合衣起身,走到窗边,想关上窗户,隔断蝉鸣。站在窗外,他想起了见到父亲时的白色昙花,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月夜,能闻见那白昙花香。父亲,到底是为何要离家修行,就为了长生不老么,就为了追求永恒么,一个人的永恒不寂寞么。
他回头看向床上沉睡的妻子,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想起了母妃,想起了皇祖父和皇祖母,想起了枭九和陈瀚,想起了白若木和秦修,想起了他身边的很多人和事,甚至想起了在边境遇见的那个老樵夫,他想,我要的是现世,就是现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