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段时间的江家终于借由武山河的一拳头动起了脑筋,非要把暖暖接到他们院子里住,明里暗里指责田氏宠坏了儿子,仗着儿子辈分小欺负暖暖。
田氏没有过多解释,眼眸阴冷的瞪着江淮才和出口成脏的孙氏,而武山河则是愤愤的怒视武暖冬。
孩子单纯是单纯,像块白布,可以任人涂抹,但涂好涂坏则要看大人的德行。
武行侠平素打猎赚钱一人养活老小很是劳累,自然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小山,对于小山来说,这一年没有爷爷奶奶和祖爷爷的宠爱、教导,天天是娘亲陪伴他玩耍、是外公外婆教他练功,心里更是偏向着娘亲些,可想而知,田氏在武行侠离开后给小山脑子里灌输了多少武暖冬的坏话,让逐年长大的小山已经对武暖冬潜移默化的开始厌恶,觉得只要有小姑姑,便不会有人宠他、疼他。一路上受外公、外婆宠溺惯了的娃,学会了气怀、也学会了占有。在他心里,娘亲挨骂就是因为这个小姑姑。
“够了!”老爷子终是恼了,本该喜庆的日子如今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武暖冬,心中一疼,以为他的心肝宝贝受到了惊吓,可望向倔强的小山,又实在不忍心斥责刚刚归家的孩子。
“爷爷,我正好要去田头转转,大婶娘,您带着行侠哥他们看看侠义院,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到时通知我!”武暖冬突然甜甜的笑了,毫不在意的解围:“小山刚回来还不适应,大伯、大婶娘。您俩好好陪陪小山,我出去了!”
大人再心疼也只得首肯,放了行。不放能怎么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暖暖是不想爷爷和老大家的为难!
“爷爷,我出去陪暖暖了!”几个年少的哥哥纷纷开口,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武天德和二房一家也有事要做,没有多呆。江家一见当事人走了,又有个不怒自威的老爷子助阵。灰溜溜的悄悄离开。
钱氏走到田氏面前。眉目郁结,盯着她久久不语,随之。扭头喝道:“武行侠,你就是这般教儿子的吗?混账!”
“娘……”武行侠咬着后牙槽,望向愁眉苦脸的田氏和把脸扎进媳妇胸前的小山,喃喃的垂头。“娘,是我的错。一路上可能让小山跟流浪的小娃学了几句浑话,我会慢慢教的!”
钱氏一见儿子那副大包大揽地样子,就愁上心头。她不是想挑拨小两口的夫妻感情,但是行侠太粗心。有的话该他说,他却不跟他媳妇说,只会傻呵呵的听媳妇话。两口子沟通的时间想来还没有他们两个老的多。
武老爷子和武天辛总不能教训儿媳妇,所有的火气当然全冲着武行侠而来。絮叨了他两句,怪他放松了对小山的教导。这些听在小山的耳朵里,想当然的变了味道,可是他还记得爷爷和祖爷爷对他的好,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大哥,我要给行侠他们把把脉,看看一路上有无亏损!”郑文开口打断了祖孙三的谈话,他看了眼脑袋垂地越来越低的田氏,暗自摇摇头。他那老哥不知晓,这田孙媳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情绪变动,是越不开心脑袋越低,而不像是武行侠单方面以为的认错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