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央嗅到这浓香之后,感觉这种花香好似在那儿味到过的一般。当徐央摇摇摆摆走之时,猛然想到这浓香正是自己在烟馆中所闻到的黑土香,只是这香味有点清香,而黑土散发的香味有点浓厚。
徐央看到马子晨依旧是扶着那个女孩儿走路,既然自己都闻到了,想必对方也一定闻到了。徐央看着天渐渐的蒙亮了,而远处渐渐的显露出一望无际的田野。当三人来至田野后,惊奇的看到路边这些土地没有种着庄稼,反倒都种着成片成片的花儿。这些花儿都是一株一朵,或者一株数朵,有半人高;有的结出杏儿大小灰色的果实,有的是花骨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艳艳绽放。花儿美丽绽放,五彩缤纷,十分的让人欣喜悦目。
徐央顺手揪了一朵红艳艳的花儿,这花儿有巴掌大,浓香越发的扑鼻,不由的说道:“难道现在都不流行种植粮食了,都开始施行种植花儿为生了吗?”说毕,又惊讶的看到有的果实上好似有一道道的伤痕,摘下一看,上面确实都有一道道竖着的刀痕,显然是被人划过的。而花骨朵的刀痕下方则是滴淌着黑汁,越加的诱人香甜。
徐央放眼看去,遍野尽是这种花儿,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朝着马子晨问道:“这些花儿都叫做什么名字啊?”
“我们这儿都叫这个东西为‘米囊(罂粟)’。”马子晨说道。(注:在清朝中后期,在目光短浅的官吏提议之下,罂粟已经在中国大面积种植了,已经远远的超越进口数量,达到自给自足,甚至还出口到别的国家。)
徐央看着对方依旧扶着那女孩儿往前走,只是那个女孩儿现在脸色稍微有点血色了,不似先前那般的苍白如纸。不过,这那孩儿还是依旧呆若木鸡一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顺着马子晨指挥着走路。徐央问道:“这米囊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这还用问,当然是用来做洋烟(鸦片)了。”马子晨说道。
徐央将手中的花儿扔掉,知道洋烟就是黑土,不由得的心惊胆战,说道:“这洋烟现在种植这么的多,难道官府不制止吗?”
“制止?干吗要制止啊?种植洋烟就是朝廷的旨意,再说,种植洋烟比种植粮食可划算多了。不仅好种,而且产量也高,价格也好,更加的好卖。我知道你是想说鸦片危害大等语,但是朝廷都置之不理,你又何必操那闲心啊!”马子晨说道。
徐央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自己还时不时的受到生命的威胁,还差点死在牢狱之中,自己的性命都朝不保夕,还管这事情岂不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徐央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解朝廷那个没有脑子的人出得这个馊主意,喃喃自语道:“大家都不种植粮食,都来种植洋烟,粮食的价格定会水涨船高不可,自然最后受苦的还是穷苦的人啊!”说之时,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儿,对方不正是因为如此才被人卖来卖去的吗?
“咦!今天有点不对劲啊!”马子晨惊讶的说道。
徐央朝着四周看了看,太阳跳出东方照亮大地,就是安静的有点诡异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了,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往常天刚蒙蒙亮,就会有村民出来收米囊的汁液了,但是现在天已经大亮了,为何没有看到一个忙碌人影啊?”马子晨说道。
徐央听对方这么一说,确实这儿太安静的可怕了,用手在眼前搭个凉棚张望,还是依旧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是时不时的从远处传来鸡的打鸣声,连个犬吠声都不曾听到。徐央也是不解的看着马子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子晨看到四野没有村民,而田地当中的米囊也是在收获的季节,难道村民都在瞌睡不成?马子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徐央。
“安宁村还有多远啊?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徐央说道
马子晨点了点头,说道:“就在前面,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于是,三人沿着田间小路朝着村中走去。当三人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就看到一座村庄赫然出现在视野当中。徐央跟着马子晨走着,看着村口有一棵高耸的洋槐树,一条小溪环绕着半个村子。走过小溪上面的拱桥,放眼望去,村里的民房则是错落有致的石头搭建,屋顶用草木搭建。
当三人走至村中后,依旧没有看到半个身影,马子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朝着一个房子喊道:“马大婶,在家吗?”声音刚落,阵阵的犬吠声在四周响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回答对方。
马子晨看到村中没有人,又没有听到马大婶的回答,只是看到对方的木门开着,想要进去查看一二,但却被门口拴着的一跳黑狗给挡道了。马子晨看到那黑狗朝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嚎叫,顿时撒丫子的朝着自己的家跑去。
马子晨一边朝着家中跑,一边喊道:“张大娘在家吗?”“马大叔在家吗?”“马二蛋在吗?”“马狗子在吗?”
徐央拉着身边那个呆呆的女孩儿跟在马子晨的身后,当听到对方一路叫着人名,发现对方所叫的人名其中以“马”姓的人居多。当徐央来至马子晨所进入的一个民房后,朝着其中看去,这院落成倒凵形,前方有两件房屋,左右各有一件房屋,其他的角落则是放置农具杂物。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顿时就听到阵阵的嚎啕大哭声从房屋当中传来,心里猛地一惊,喊道:“怎么回事啊?你娘也不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