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束从轩叹息了一声:“阑珊,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话吗?骆安歌那样的人,是没有心的,你迟早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我一看闪烁的那两个字就头皮发麻,却也知道要是不接后果会更惨,于是接起来。
骆安歌的声音透着疲惫:“好了吗?”
我硬着头皮告诉他我在去往康城的高速路上,他沉默了好几秒:“和谁,束从轩吗?”
我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呵呵笑起来:“伊阑珊,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在策划这一天了是不是?”
我知道就会这样,这个男人。
我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刚才的事情,他冷笑:“怪不得你老给四嫂借手机,原来你一早就跟束从轩合计好了,就等今晚这出好戏上演,好彻底离开我。伊阑珊,你想离开你说啊,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不知为何,听见他这么说我居然有些难受,我不愿意我们之间有这样的对话,我不愿意他这么冷冰冰的跟我说话,我希望他相信我。
“骆安歌,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离开你?我们之间,难道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吗,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冰冷:“我对你的好是不是真的,伊阑珊,你有没有心?”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这段时间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可是现在真是我们的关系最脆弱的阶段,就好像一个已经有了裂痕的花瓶,随便碰一下,便会破碎。
不管我如何努力想维持,它都是有裂痕的。
我深深吸口气:“骆安歌,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好吗,我害怕。”
许是我的妥协让他松一口气,他问我:“只有你跟束从轩吗?”
我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傻,束从轩向来冷静自持,会疯到跟着你那些狐朋狗友跑来靖南捉奸?”
我突然发现了什么:“对哦,你怎么会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呢?”
他反问我:“你说呢?”
我情不自禁跟他撒娇:“你告诉我嘛,我想知道,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回到康城给我乖乖待在四合院,我回来要是见不到你,你知道后果的。”
电话挂了好久,我还在想那个问题,束从轩看我又快把自己绕进去了,问我:“你在靖南那么多天,知不知道靖南元家?”
我摇头,天天被骆安歌限制自由,别说靖南元家,我快连我爸妈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怎么了?”
他愣了愣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一问。”
我总觉得束从轩此次来靖南并不那么单纯,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至少是对我,可是我还来不及问,已经看见前面夏琪的车子右转下了高速。
束从轩赶忙跟过去,可是说也奇怪,明明跟了一个多小时一直死死咬着的那辆出租车,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我们来来回回找了很多圈,还是没有一点踪影,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只好先回康城。
到康城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直奔夏家,夏家的门开着,我走进去,一个人也没有。
我径直上三楼,推开夏琪卧室门,看到她完好无损站在阳台上的时候,我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我走过去,她并没有看我,只是问:“我是不是很傻?”
我摇摇头:“夏琪,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李万秋跟我说的时候,我以为……”
我哭得说不下去,我真的以为江城幻的小三是汪可盈。
夏琪笑了笑:“算了,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很怕她想不开,骄傲的人最容易想不开。
她看穿我的想法:“你走吧,伊阑珊,江城幻还没重要到让我自杀的地步。”
我知道她是故作坚强,我坚持不走,她终于发怒,揪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出她的卧室。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求她让我留下来,哪怕只是陪着她,千万别赶我走。
夏琪很冷静,她说:“他就是我手上的冻疮,冬天过了就好了。”
她看着束从轩:“束从轩,你把她带走,别来烦我。”
回四合院的路上,我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严重到没有办法挽回,我莫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凉,那种感觉像无形的笼子囚禁着我,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缩在角落里,看着康城的灯红酒绿,莫名怀念靖南的凤凰花,还有骆安歌别墅里的一切。
束从轩看我情绪不佳,说:“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你的家人一直在找你,尤其是你爷爷。等你有时间了,跟他们联系一下,好让他们安心。”
我点点头,不想说话。
还没到四合院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当然也看见了车旁边立着的男人,还有他脚边的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