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注意到,赵仁通的呼吸改了……
白戎分呼吸三次,赵仁通只有一次!
分明就是镇锦屏修息者的呼吸!
「你……为什麽会……」王道惊问道。
「什麽为什麽会?」赵仁通冷哼一声,应道:「我手上使来,才是正宗锦官赵家绝艺镇锦屏!」
王道、宇文离闻言,对视一眼,惊愕莫名!
他们当然知道,镇锦屏出自蜀中锦官,却不晓得它是『赵家』绝艺。
「你们根本什麽都不懂!君氏父子原合当天诛地灭!你们既愿为君氏父子爪牙,全都该死!」
宇文离、王道听得面面相觑。
怎麽回事?
白戎分见赵仁通情态激动,便靠到赵仁通身後,低声道:「师叔,冷静点。我们现在应该以执行作战为优先。」
「哼!」赵仁通一甩剑,又换回了原先的呼吸法,道:「无所谓,反正这些该死的家伙,这一仗就会全部消灭!」
话一说完,赵仁通、白戎分即并头跨上一步,宇文离与王道见了,便欲抢一先着,立即举刀挺剑迎上前去,发动攻击。
但是……
打不中。
就这麽简单,无论发出多麽凌厉的攻势,即使是所向无敌的锦官绝艺镇锦屏,不管到底砍了多少刀、挥了几次剑,换来的结果就只是这三个字。
打不中!
宇文离与王道不禁寒毛直竖了!攻击,仍然不断的在攻击,但脸上却显露出惊愕且不可置信的神情!
每一刀、每一剑,都彷佛砍在云里!挥来挥去,击中的只有一片雾……
相反的,赵仁通和白戎分在运步闪躲的同时,都露出了笑容。
王道愈砍愈气,动作亦不觉加大……
「别忘了这里是山道呀。」赵仁通笑着,又轻描淡写的避过了。
山道,有什麽?
嚓地一声,王道的『铁尺』砍上了一颗树,动作一顿,急着想拔出,却又拔不出来!
赵仁通避过这剑,趁时出手,一剑刺向王道面门,宇文离急转刀势欲替王道挡此一剑,白戎分见状,即拔剑朝宇文离腰间砍去。
要再转换刀势已是不可能了!宇文离咬紧牙关,一刀猛挥,刀剑方触,赵仁通即感一股异常大力传至,随着当声一响,不仅剑连手臂都被震开、身体止不住势而退了数步!
「王道!你……」宇文离大喝一声,声音中断了,白戎分一剑紮紮实实的划过了他的腹部!
白戎分手上这把剑,也是出自南宫府邸、能断金裂玉的利剑,这一剑砍上宇文离腹部,根本略无阻歇,直与砍在空气中一样,连一滴血也没沾上!
但人体不是空气。
宇文离的血洒出来了。同时,王道将左手也搭到剑柄上,奋力一砍,将那棵咬住浑元阴阳剑、他环抱不能的大树一剑砍倒。
赵仁通、白戎分见大树正朝顶上压下,急忙双双退避;王道一手抓着宇文离後领,也将他拖开了。
宇文离左手压着伤口,鲜血仍不绝冒出。
王道面有愧色,问道:「你怎样?还好吗?」
「没……没伤到内脏……」宇文离深吸口气,腹部使力,锁肌减少了出血。
现在大树倒下,一片烟尘,双方都无法行动。另一边赵仁通也问道:「如何?」
「好像……没砍到要害。」白戎分应道:「师叔,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以本派名气之大,不管是林家堡一战、或北赴田承嗣营寨时,无论对象是谁,总也惧我三分!但他们……好似全然不怕?」
赵仁通闻言,道:「人之所以会害怕,多是因为『无知』。如此看来,他们可能已对本堂武艺下过苦心研究,故以不怕。」
白戎分颔首道:「难怪,方才宇文离那番子似乎知道我落剑深浅,瞬间将肚腹後缩两寸,才没能将他重创。」
赵仁通笑了笑,道:「无妨!嘿,本堂的凌云步、游梦功、归云晓梦剑法早有流传於世,他们若有研究也不奇怪。但仅凭这些,绝不可能与本堂抗衡!」
话说到这,尘埃也渐渐散去。
「呵呵,我们就好好陪他们玩玩吧。」赵仁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