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根木材烧着了,把火堆弄的温暖了许多。烤着手,想想便问范晓双道:“不知道女侠做下了哪些扬善惩恶的大案子,看在江湖一脉相承的份上,可否说说让小道开开眼、长长见识。以后在路途之上也能给传传名,您看如何?”
自己深怕这丫头保密,于是在言语中极力的奉承于她。谁想正是说到了这位范姑娘心里的痒处,人家哪里会去考虑,做下案子要守口如瓶这些江湖禁忌。话音刚落范晓双已是把座位靠过来许多,喜笑颜开的她在讲述时,那种吹气如兰般的幽香几乎直面透来,我面上一红低头躲了开去。
范姑娘可能是生怕自己辞不达意,不能让我深刻的领会她所展示的侠者风范,于是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自己只有耐心的听着,这丫头前言不对后语的,最终才勉强弄明白了两件事情。
眼前这位‘令人钦佩’的侠盗,一共就做下了两件案子。其一,是盗了幅字画。
我听她讲到有幅字画时,自己对于那些古代书法家的作品有些兴趣,便插话道:“是个什么样子的字画啊,可否让小道观瞻一二?”
“好啊”范姑娘爽快的答应后,便起身蹲着把垫坐的皮子掀开,从一个皮袋子内掏摸出已经是压扁了的卷轴来。随后她在重新坐下后,才把卷轴给我递了过来。
从她拿出压扁了卷轴时候,自己已然是看的膛目结舌。心道:“就别说刚才拿出来的书画是不是真迹,你此种做派岂非是明显‘坐旧’嘛。”心里正想着事情,就没有伸手去接那副卷轴。范姑娘急躁,把卷轴在我眼前不满的晃了晃,自己才迟疑地接过来小心的打开。
这卷轴打开是一幅女子的画像,自己动了动材火堆,才凑着看清楚原来是画家周昉所作的《簪花仕女图》。
“周昉?!”我沉吟的念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道:“此人肯定是个名画家,只是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迹呢?”自己凑着看的同时,把张固亮传授的那些知识也在脑海里转了一遍,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范晓双道:“你这幅画是在哪儿弄得的,是不是真迹?”
范晓双回答说是在一个密室里挂着的,她看着很是喜欢就顺了。
自己心想:“对于这个仕女图,自己可是什么也不懂。如今已是相片、写真等等非常流行的时代了,再来看这些古人所描绘的美女,差不多有想吐的感觉。”
由于审美观念的变化,我现在这种想法倒也算无可厚非。管他的,这幅画又带不回去,还辨别什么真假。自己忽然想到个问题,便问眼前这个侠盗美眉:“你是怎么找到密室的?既然是密室,里边东西肯定很多的,你就拿了这幅画?”
从范晓双的讲述中自己方才明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那五个武师高手,早就暗中帮着处理了各类不利因素,使得姗姗来迟的‘女侠盗’一路畅通无阻。找到密室的经过,则是她正在亮灯的房间内彷徨张望时,忽听‘啪’的一响,抬头便见挂在墙上的画轴在晃动,掀开挂幅便发现了密室。这人家的密室还不小,各类奇珍异宝还真是不少。可惜范姑娘左看右看的观望了半天,最后就惊喜的带出来这幅画。
从这丫头拿出画轴的时刻,就想到了自己现在已是身无分文,换句话说便是在此种时空内变成了丐帮子弟。于是在心里近乎虔诚的期望着眼前这位范格格,随手顺点金银珠宝啥的,好让侠盗美眉周济一下。
当听说这家伙拿起许多神奇的东西在看看后都是放下了,属于只看对的,不选贵的那类人物时。心底下那盏被点燃了的阿拉丁神灯,所透发出微弱且摇曳之希望小火苗,顿时被绝望的空气所压制着熄灭了。
看着眼前正得意的丫头片子,自己觉得连骂她白痴的勇气都是没有了,只得幽幽地叹出口气来。
范晓双不解,惊疑的看着我。道:“咋的,为什么不高兴啊?”
我沉默了半响,想到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丫头,便掩饰说是因为自己不能身历其境去感受下,所以觉着有些遗憾罢了。
范晓双听了恍然而悟,语气轻松的道:“哈,我当是什么一回事呐。兄台你尽管放心,只要是跟着我动手,这点子小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她发话神情像是武林黑道盟主一般,我听着觉得十分的刺耳。心道:“要是敢跟你混,只怕不是擒来,而是擒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