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鼎鸿看了二人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牵机之毒也是如此。此毒的确是凶猛无比。中毒之人,一旦运用内力,或只是调息,甚至只是大喜大悲之类的情绪波动,都会牵动气机,引发此毒,痛苦万分。如今柳当家中毒如此之深,想必是中毒之后,强行激发过内力。”
铁柱和独孤寒见孙鼎鸿此时的目光中有问询之意,同时点了点头。
孙鼎鸿接着说道:“但牵动气机的药物,江湖之中,比比皆是。”
说着,孙鼎鸿手一翻,一颗浅黄色的药丸出现在手中。
孙鼎鸿对铁柱和独孤寒问道:“两位小友可识得此物?”铁柱摇了摇头。
独孤寒眼睛一亮,对孙鼎鸿道:“前辈,此药可否借与晚辈一观?”
孙鼎鸿将药丸递给独孤寒。独孤寒仔细地看了看,又将药丸送到鼻子前,轻轻嗅了嗅,谨慎地问道:“前辈,此物可是北少林的圣药,大还丹?”问话间,独孤寒的声音都有了轻微的颤抖。
孙鼎鸿点了点头,说道:“小友好见识。此物正是从大还丹演化而来,效果比大还丹略胜一筹。”
一边说着,孙鼎鸿一边笑了笑,手一翻,又亮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递给铁柱,说道:“两位小友,青云寨于我孙家有恩,你二人也算与我有缘。这两粒丹药,便送于两位小友。”
铁柱先前虽然认不得这粒丹药,但此时听说,此药比北少林的圣药大还丹还要神妙,哪里肯接?
孙家对独孤世家的老人曾有救命之恩,这是独孤世家口口相传之事。独孤寒更是不肯接这等贵重的圣药。
孙鼎鸿见铁柱和独孤寒推辞,摆了摆手,对二人说道:“老夫既然将此药送出,两位小友就接下吧。三日之后上路,沿途定会有许多变故。两位小友这两日将这两粒丹药服下,慢慢炼化药力。两位小友的内力增强,于此行也大有帮助。再说了,大还丹也不似江湖所传,能增添几十年的功力。不过是增加个十年八年罢了。此药也不过比大还丹强上一二而已。再者,虽说初次炼化此药时,效果明显,但全部的药力,却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炼化吸收。而且,两位小友最终能够吸收其中多少的药力,也要看两位小友的造化。”
铁柱和独孤寒听孙鼎鸿如此说,便不再推辞。
独孤寒施礼道:“长者赐,不敢辞。三哥和晚辈定当牢记前辈赠药之恩。”说着,再次和铁柱双双跪倒,磕头致谢。
孙鼎鸿待二人起身,说道:“似大还丹这类的药物,从药理上来说,也都是牵动气机的药物。老夫这么说,两位小友可明白?”铁柱和独孤寒略一思索,同时点头。
孙鼎鸿接着说道:“牵机之毒,从本质上来说,与大还丹这等药物,并无区别。”说到这里,孙鼎鸿又停顿下来,再次看着铁柱和独孤寒。
铁柱和独孤寒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独孤寒开口道:“前辈,晚辈明白了。”铁柱也跟着说道:“前辈,铁柱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但也觉得,前辈说得是对的。”
孙鼎鸿见二人明白自己所说,不再多言,却将眼光又转向孙思。
孙思见孙鼎鸿看向自己,知道孙鼎鸿的意思,对铁柱和独孤寒说道:“二位大哥,我二太爷爷的意思是,既然牵机之毒的本质和大还丹一样,而大还丹的药力,可以为修习内力之人所用,那么,牵机之毒的药力,理论上,也可以为柳大哥所用。”
说至此处,停顿了一下,孙思慎重地说道:“用第二种方法,将牵机之毒压制在柳大哥的要穴之中后,如果柳大哥能够将牵机之毒的药力慢慢完全炼化,我们估计,牵机之毒的药力,要超出大还丹许多。炼化成功的话,柳大哥的修为,必会大增。”
铁柱和独孤寒听到这里,脸上却没有喜色。
二人明白,孙鼎鸿和孙思先前做了那么多铺垫,才抛出这一点,这第二种方法,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孙思接着道:“不过,这第二种方法,有很大的风险。我孙家研究牵机之毒,并没有毒方,只是从百年前一些中毒的人身上入手。如今,我孙家对此毒的研究,多是依靠祖上传下来的记录,以及对牵机之根的研究结果。这第二种方法,二太爷爷和我,有把握将牵机之毒,完全压制在柳大哥的几处要穴之中。但此后,柳大哥能不能将这些毒完全炼化,其中的毒力又会不会不时发作,都在未知之间。”
铁柱和独孤寒听孙思如此说,不由得脸色都沉重起来。
孙思看了看二人,又道:“此法还有一桩难处。那就是,牵机之毒被压制之处,都是人体要穴。柳大哥在炼化药力的过程之中,定会十分痛苦。而且,牵动要穴,弄不好,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说到这里,孙思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柳云风,脸上露出心疼和担忧的神色。
铁柱和独孤寒再次对视一眼后,独孤寒问道:“敢问孙姑娘,这第二种方法,成功的机会又多大?”
孙思沉思了一下,尚未答话,孙鼎鸿说道:“根据我孙家的估计,这种方法,成功和失败的机会,在三七之间。按照老夫的判断,以柳当家中毒之前的修为,成功的机会,应该会增加两成。”
顿了一下,孙鼎鸿又说道:“不过,此法一来风险甚大。二来,施用此法,柳当家日后炼化药力之时,少不得要吃许多苦头。两位小友都是柳当家至亲之人。所以,老夫想听听两位小友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