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与人对战,冷松极少使出铁胆。往往只凭一双肉掌,冷松便能败对方于掌下。只有对手极强,又或者身法极快时,冷松才会偶尔使出一两枚铁胆。
像今天这样,一上场,就连续将四枚铁胆全部使出,尤贯流还是第一次见到冷松如此。
皱眉归皱眉,不过尤贯流也明白冷松的心意。
他知道,冷松定是见到左千崇和司马相二人先后丧于对方手下,自己也存了死志,所以,一上场,便使出了最激烈的打法。
再看那独孤寒仓促间与冷松对了一掌之后,也只是被逼退,而并未受伤,尤贯流知道,双方久战下去,冷松今日也未必能从对手手中讨到多少好。
想至此处,尤贯流心中悔意更深。
穆青河虽然闭着双眼,但耳朵还听得到场上的动静。听出冷松一上场就使出这等打法,穆青河的脸上,满现痛苦之色。
独孤寒先前猝不及防,连挡两枚铁胆,被冷松抢进身来逼退。此时见又是两枚铁胆朝自己飞过来,心中哪能还不明白冷松的打算?
独孤寒上场之时,本也存了藏拙的心思,不欲过早暴露出自己功力的增加。
但被冷松逼退之后,又见冷松故技重施,若是继续藏拙,只怕会被冷松再逼退一次。
先前己方二人上场,无论是方连秋还是铁柱,都是完胜对手。独孤寒少年英雄的心性,岂能容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对手逼退?
一念至此,独孤寒内力运转全身,长剑一舞,叮叮叮叮一阵连响,连续刺中两枚铁胆多次之后,将之击落在地。只是,这一次,远比前两次要从容许多。
独孤寒这边刚将两枚铁胆击落,冷松果然又抢近身前。
冷松本来以为,此次双胆齐发,独孤寒即使能够接下,定会比前两次更为手忙脚乱。见独孤寒此次击落铁胆之后,身形一动不动,冷松心中一惊。
不过,既然已经再次抢近独孤寒身前,冷松明白,若是临阵退缩,只会使自己更加被动。何况,冷松本就存了求死之心,又何来退缩之理?
不提冷松心中微惊,独孤寒这里,见冷松再次朝自己冲来,冷喝一声,不待冷松出掌,长剑一展,流云剑法一气呵成,前二十一式瞬间使出。
冷松刚刚近身,就将剑光凛凛,剑气森森,扑面二来。冷松大喝一声,掌上真力运至极处,双掌急拍,全力抵挡。
独孤寒见冷松双掌朝剑身拍来,心中冷笑,手腕一震,长剑嗡嗡作响。冷松双掌同时拍中剑身后,只觉得长剑之上,阵阵震力传来,双掌之上,阵阵发麻。
冷松心中一沉,尚未来得及撤掌,独孤寒手腕一翻,手中长剑由直刺改为侧削,直削冷松左掌。
冷松双掌一收,避开这一剑,脚尖在地上一顿,身形急速飞退。
独孤寒飞身追击,手中长剑,剑招更快。冷松一边后退,双掌再次在身前急挡。独孤寒流云剑法三十六式连环使出,剑剑不离冷松双手虎口。
场外,独孤彻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寒对敌。
此时,见了独孤寒连番出剑,独孤彻轻叹一声道:“七哥剑法之快,我望尘莫及。”
独孤昊然闻言,连忙说道:“你和寒儿,各有千秋。”
独孤彻知道独孤昊然是担心自己气馁,微笑答道:“叔公放心。彻儿明白。”
场中独孤寒和冷松一追一退,两道人影,速度极快,绕场飞遁。冷松每一次拍中独孤寒的剑身,都觉得剑身反弹之力极大,心中愈来愈惊。
另一边,李焱等人,也相顾失色。
他们看独孤寒此时的剑速和身法,分明比此前青云寨一战之中,又强了许多。吴楫栋的指甲已经嵌入自己掌心之中,犹自不知,满心只有惊惧。
冷松再退片刻,突然醒觉,只要再退一步,身后地上,便是司马相的尸身。冷松身形一止,大喝一声,双掌猛地一拍,将独孤寒的长剑夹住。
独孤寒运力将长剑朝前一刺,冷松立即觉得,若是自己掌上再使力的话,整个身体定然会被推着后退。
一念至此,冷松长叹一声,双掌松开,眼睛一闭。
独孤寒长剑朝前一刺,剑尖停在离冷松咽喉不足一分处。森森剑气透入,冷松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咽喉之上,立即冒出许多鸡皮疙瘩。
独孤寒长剑一收,冷冷说道:“念你兄弟情深,我不杀你。”
冷松睁开眼睛,见独孤寒收剑,惨然说道:“少侠等人既然将我兄弟都杀了,何不再一剑将我也刺死,送我去与兄弟团聚?”
独孤寒喝道:“今日之事,乃是你御水帮作茧自缚,休怨他人!你兄弟死了,他们便没有家人了么?除了陪他们去死,你便不能为他们做些别的么?”
冷松低头思索几息,再抬起头时,脸上的惨然之色已去。
冷松对独孤寒躬身一揖,说道:“多谢少侠点醒!”说罢,对着柳云风等人一抱拳,大声说道:“此战,冷松认输!”
场外,独孤昊然将独孤寒的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独孤昊然不顾身上的伤势,放声大笑,一边大笑,一边咳嗽,叫道:“不杀之剑!好!好!好!”随即,独孤昊然对柳云风一抱拳,肃然说道:“柳当家,多谢你青云寨对寒儿的教导!”
柳云风连忙躬身还礼,说道:“前辈言重了!六弟家学渊源,心存善念。晚辈等人,岂敢居功?!”
场中,独孤寒背对着己方众人,听得独孤昊然和柳云风二人的相互吹捧,嘴角微微一抽。对冷松施了一个剑礼后,独孤寒的脸上,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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