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唐风便早早的起床了,走到了瞎五的房间之内,来向这位“衣食父母”告别。在唐风看来,虽然说是去告别,但是还不如说是拿盘缠去了,因为唐风明白,占山为王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而它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快谋一份差事,好养家糊口。
离别是痛苦的,尽管唐风在凤凰山上待的还不足四十八个小时,但是一听说唐风要走,瞎五还是苦的稀里哗啦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之这种离别的场景让唐风感觉到很是不适应,他假意的安慰了几句之后,便揣上了瞎五送给他的十两的路费,再次来到了金陵外官道之上。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用在唐风的身上实在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不但如此,此时的唐风连做出生的资格都没有,四书五经他根本不懂,兵法战阵一窍不通,想要在这里谋份差事实在是难上加难。在这个社会中,此时的唐风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儿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没有钱,没有权,没有人际关系,在这里,他是一个被命运孤立的个体。
就在这里瞎溜达了半晌之后,唐风感觉自己的精力基本上都快要耗尽了,便很随意的坐在一个街边的小吃摊上随意的要了碗面,然后很是怡然自得的吃了起来。
“咚咚!”一阵响亮的铜锣声吓了唐风一跳,唐风定睛一看,就在街头的不远处,一队官差正簇拥着三顶轿子朝着这边行来,而他们的后边跟着的全是全副武装的兵丁,前边k的两个官差举着两个鲜艳的大旗,上边赫然的写着一个“御”字和一个“徐”字。铜锣开道,兵丁列队而行,实在是好不气派。
“哦?难道是皇上亲临了?不对啊,皇帝不是姓朱么?”唐风看着缓缓行来的轿子,小声的低估到。
“小子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背后议论皇上?”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老者听到唐风说的这话,着实吓了一跳,私自议论皇帝,重者会杀头的。“呵,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没一点礼数。”老者心中想道。
“哦,这位大爷,哦。不不不,是这位前辈,小弟是从乡下来的,来到贵地,人生地不熟的,刚才言语唐突,还请您原谅则个。”唐风很是“恭敬的”的说道。
“哦,原来公子是外地人,小老儿刚才也是怕公子的言语被那些宵小之辈听了去,惹出祸事,所以才语气重了些,还请公子见谅。”看到唐风突然的如此懂礼数,向老者赔礼道歉,老者心里顿时也舒爽了许多,便开始向唐风介绍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其实呢,坐在轿子里的人应该是金陵首宪徐松龄徐大人,而后便跟的两顶轿子,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首宪大人的一双子女了。”老者对着缓缓而来的轿子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哦,原来是金陵的最高行政长官,难怪这么大派头呢。也不知道这个金陵首宪官当得怎么样。”唐风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个徐大人可是一个当世难找的好官啊。”老者接过了话茬说道。
“哦,好官?怎么个好法?”对此显然唐风很是感兴趣,想问个究竟。
“草民叩见首宪大人!”还未等唐风反应过来,那名老者便急忙将唐风拉倒了地上,跪了下来。唐风虽然心中清楚这是当时的礼仪法度,但是自己刚来到这个地方就下跪,未免也太晦气了点。于是乎,当轿子经过他的面前之时,他便偷偷的高昂着头,想看看是如此人物才能受自己的跪拜。说来也是奇怪了,对于这个徐松龄,唐风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反而是紧跟在他后边的拿顶轿子,却引起了唐风的兴趣。从轿们那清莹剔透的白纱唐风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虽然距离太远再加上白纱的遮盖,唐风很难看到这个人的容貌,但是,这个身影,唐风却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轿子缓缓的从跪拜的百姓中间穿过,待到第三顶轿子来到近前之时,唐风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令他吃惊的发现,第三台轿子上坐的,居然还是一个女子!而且,这个背影,他似乎有些眼熟!
“不是一双子女么?分明是两个女儿。莫不是这徐松龄徐大人养了个小的?”唐飞想到。
“哇靠,死老头儿,居然敢骗本少爷。”转眼再寻那老者,却也是不见了踪影。唐飞有些郁闷。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爽,从来都只有老者忽悠别人的份,这次要不是老子激灵,差点被你这老头摆一道。”唐风心里想到。
随着轿子渐渐的远去,大街上有重新热闹起来,这样的场景,身为金陵的百姓是见怪不怪的,他们上街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会遇到来此办差或者借宿的官员,所以,这件事没有引起多大的震撼,这个,也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话虽如此,但是这数十的官差却引起了唐风的注意,从老者的口中得知,这个徐松龄是金陵首宪,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一般来讲,这样的官员外出巡视,是根本不会带上如此多的官兵的,这样不仅有损他亲民的形象,更会过分的招摇,难以达成亲民亲、化民怨的目的。可是现在的徐松龄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究竟是为什么?
“妈的,想这些干嘛,先吃萝卜淡操心。”唐风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中又开始惆怅起来了。“算了,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的确,在这个毫无身份地位、没有亲情、没有朋友的年代里,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又能做什么呢?或许,自己过几天饿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老板,结账!”想到这儿,唐风现在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他随手将桌上的筷子一丢,然后丢下了一两银子,准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