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嘈杂,于厢房内醉生梦死流连温柔乡的客人,也相继而出。
一旁的老鸨显然见惯了仇杀,毕竟这样的年岁也是久经岁月,很快便稳定下了心神。听了张残的话后,虽然已经不敢正眼去看张残,但仍是摇了摇头,过了良久才答道:“有此武艺,无论到了哪里喝酒,谁敢向他索要银两。”
张残见她如此说话,自然气道:“放心吧!喝酒的话,不会亏你们半个子儿!”
怀中佳人此刻也是以玉手拿下张残捂住自己双目的大手,回头看了陈易辉的尸体一眼,却又被陈易辉满脸鲜血所吓,立刻又埋首于张残的怀中。张残见状感觉有趣,还未来得及调笑两句,她便镇定了下来,半倚着张残,用一个很悦目的姿势,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秀发后,便能毫无任何不适地直视着陈易辉的尸体。
张残细细一看,不见她有任何伤感缅怀之色,忍不住低声问道:“姑娘似乎一点也不为之可惜哩。”
那姑娘居然反而白了张残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可惜什么?”
张残哈了一声,忍不住道:“刚才还看姑娘对他一副依依不舍你侬我侬的姿态,还以为姑娘对他芳心暗许了呢。”那姑娘自嘲地笑了笑:“****无情,戏子无义。我流连他只因他囊中殷实,挥金如土。难不成会因为他英俊潇洒,器大活儿好?”
张残忍不住笑了出声,看着她如此毫不做作,心中不免有些欢喜。温香软玉入怀,更是觉得一阵难耐。但是忽然之间,又想到她为何向自己表露出真实的一面?想到此处,张残倒是觉得,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或许因为正是由于她寄心陈易辉,但是因为出身风尘,自惭形秽,难以常伴其身边相夫教子。所以目睹陈易辉身死之后,才会像是要断绝自己所有不切实际的妄念般,故意说出这般冷漠无情的话。
温香软玉入怀,想起她曾在陈易辉胯下婉转承恩,张残忽而又觉得一阵恶心,便推开了她。
果然泛泛之交比之知根知底更令人回味无穷,毕竟衣冠楚楚之下,谁人知道褪去伪装后会是什么样子。
像这等地方,岂会少了护院之类的打手。
呼喝之间,便有七八名手持大刀的壮汉涌了进来,当先一人喝骂道:“谁人敢来万金商会会长穆爷的场子撒野?”
万金商会只听名字便知根底,这虽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但是实则却是为大宋安稳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
大宋长年积弱,除了萧破镇守的襄阳固若金汤之外,其余边境总是会被异族侵犯。但是打又打不过,只能赔款以安定一时。但是大宋即便再过富饶,也会有国库一空的羞涩。好就好在万金商会的出现。
万金商会联合诸多商家大鳄,齐心协力,共同进退。每次大宋赔付出的巨额银两,转眼间便又被万金商会那群老油条们,又从异族的口袋里赚了回来。然后再次上税,交于国库,因此才能保证国库维持民生,不致民变生乱。
异族慢慢被万金商会榨干,自然又想来抢掠大宋。然后就是旧事重演,简单而又美妙地循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