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是谁?陈易辉的兄弟?”张残追上了传天,开口问道。
传天不以为意地道:“他是陈易辉的大哥,现在学艺于天龙道场。”
现今天下,能够和传承百年或是千年的古老门派相提并论的私人门派,只有天龙道场和素心阁。天龙道场皆是男性,素心阁内,几乎全部妙龄女子。
御剑阁只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小势力,其实连门派都难称得上。
天龙道场虽然也是私人所创,历史不过三十余载,但是却有着媲美少林武当的雄厚实力。天龙道场收徒极为严苛,过人的实力与天赋,二者缺一不可。因此其门下将近三百人,个个武艺高超,身手不凡。场主赵宇飞,一身所学博通今古,通晓百派,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虽然收徒虽多,门下徒弟所学斑杂,但是赵宇飞依然能够因材施教,毫无遗漏地教授徒儿,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赵宇飞更是当今天子的亲叔父,是以才可以于道场之上,冠以“龙”字。
宋朝开宗皇帝赵匡胤一身功夫,当时世所无敌,尤以“霸皇神功”出名。而之后的皇室血脉,却甚少有人能将其练成。想想的话,也是意料之中。锦衣玉食雍容华贵或许不能击败人的修炼之心,却总将其慢慢腐蚀,无可幸免。
直至赵宇飞的出现。
他年幼时便抛弃所有,游历天下,仗剑四方。性格不羁,不好玉盘珍羞,只爱浊酒一壶。期间结识了现今素心阁阁主韩岚寞,两人一见之下彼此倾心,当时也是为江湖所津津乐道的一对神仙眷侣。
不过上天总是会令不如意之事情发生,到了最后,两人分道扬镳,互不相识。一个创立天龙道场,一个创立素心阁,更是彼此对立。
每隔三年,天龙道场和素心阁都会有一场规模盛大的比武大会。大会举行之时,无论是仗剑豪客还是平头百姓,全都蜂拥而至,没有人愿意错过这空前绝后般的热闹。
大雪忽至,行于路上,张残只觉苦不堪言,忍不住感慨道:“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
传天没有说话,反而夜染尘一语双关地道:“冬天是一个恶梦,因为底子不足的人,是不足以抵挡这份严寒的。”张残莞尔道:“夜兄今天的话似乎多了一些!”
夜染尘平平无奇的脸上展放一丝笑容,尤其真挚:“夜某身受重伤,以之为仗的武功此刻几乎不能施展。如果此时遇敌,几乎只能任由宰割。一下子从一个武者变成了普通人,令夜某感觉十分新鲜,却又感觉是久违的熟悉。总之,这种美妙,令我感触良深。”
负责引路的传天头也不回地洒然道:“受伤绝非一件坏事,因为没有经历过失败,是不会知道自身的不足之处。”
张残想了想,好像自己没少受伤,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传天虽然没有看张残,但似乎依然猜出了张残所想,续道:“寻常人吃饭,腹中饥饿便去进食,永远不会去想我们为何需要如此。张兄如果不能于受伤之时回想自己为何会受伤,那么活该每次饱受肉体痛苦的折磨。”
张残点了点头:“张某会谨记的。”夜染尘微笑道:“张兄很容易虚心接受他人的意见。”张残哈哈一笑,没有对此作答,反而道:“这样才对!平时夜老弟太过稳重,少年老成,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要知道青春宝贵,去而不返。因此,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多行荒唐之事。”夜染尘再次微笑,却没有多说,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拒绝张残的建议。